嗽聲又急又猛,趙出直是咳得彎下了腰。
玉紫一驚,連忙端起壁間的水送到他唇邊,喂著他喝下兩口後,玉紫急急來到他身後,為他捶起背來。
捶了兩下,玉紫突然鬱悶起來,她扁著嘴嘟囔道:“有那麼可笑麼?哼!”
趙出直是咳了好一陣,才慢慢緩過一口氣來。
玉紫見他坐直,連忙跪坐在他身側,她雙手放在他的膝頭,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白裡透紅的小臉上,盡是期待,“夫主,你可不能咳嗽兩下就敷衍過去,你得回答我啊!”
趙出慢條斯理地掏出手帕,在嘴角拭了拭。
然後,他低下頭看向玉紫。
他望著她,望著她。
在玉紫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地期待中,他慢慢地閉上雙眼,老神在在地養起神來。
玉紫大怒!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恨恨地磨了一會牙,有心想說兩句刺激他的話,可一對上他那俊美如玉的臉,一對上他那雍容華貴的身姿,心頭的愛戀便如潮水般湧來,那氣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可她不說出來,又實是不甘心。
玉紫的眼珠子轉悠起來。
這時,趙出睜開眼,朝雙眼骨碌碌的玉紫瞟了一下,慢慢地,他嘴角一揚,慢慢的,他重新閉上了雙眼。
玉紫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隨著時間過去,她的鬱恨不滿,已漸漸消失無蹤。
她雙手支著下巴,半邊身子伏在他的膝頭,心神已飛出老遠。
突然間,玉紫問道:“夫主,那盧可兒可有捉到?”
趙出搖了搖頭,道:“她已成了齊太子的新夫人!”
玉紫一呆,她嗖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瞪著趙出,驚叫道:“齊太子的新夫人?”
“然。”趙出嘴角一揚,嘲諷地說道:“那婦人極擅陰謀。短短數月,便令得齊太子神顛魂倒。”頓了頓,他瞟了一眼玉紫,補充道:“不過這個婦人,確實美貌,琴也彈得不錯。”
果然,玉紫一聽到‘確實美貌’幾個字,心下便大為鬱悶,她悶悶地嘟起嘴,有氣無力地回道:“美貌又如何?世間美人兒多得去了。”
她說到這裡,心下更鬱悶了,當下又說道:“雖然比我美地婦人多著,可有我這般大智慧的,卻沒有幾個!”她又得意起來,雙眼再次笑成了月牙兒。
她的聲音一落,頭上便是一暖暖,卻是趙出伸手撫著她的頭。感覺到他動作間的溫柔,玉紫連忙把頭一抬,便想看向他的表情。
可是,她的頭剛剛一抬,趙出的手便用手了一分力。玉紫的小腦袋被他壓著,怎麼也抬不起來,不由鬱悶地叫道:“放開我!”
回答她的,是趙出雙臂一伸,把她突然提起,緊緊摟入懷中的動作。
趙出摟著她,把她的臉蛋重重按在胸口,低低地叫道:“玉姬。”
“恩?”
“孤不想知道你的才智由何而來了。”
玉紫呆了呆,停止了掙扎。她心虛的把臉蛋摩挲著他的衣襟。
這時,趙出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玉姬。”
“恩?”
……
“無事。”
走了兩天,車隊終於抵達了邯鄲城外。
兩年間兩場大勝,不但為趙出贏得了巨大的聲望,更為趙國贏得了喘息的時間。西邊的強敵秦國,南邊的強鄰魏國,北方的燕國都被它擊敗,如此下去,用不了幾年,趙國將有資格問鼎天下霸主之位啊。
因此,無比喜悅的邯鄲城人,再一次排成延綿十里的隊伍,前來迎接他們的大王,以及此戰的功臣,玉姬。
如是以往,趙出並不會允許玉紫拋頭露面可這一次,他讓玉紫站在了他的右側。
寬闊的無蓋馬車中,玉紫與趙出並肩而立享受著兩側湖水般地歡呼和叩拜。
歡聲如潮,一波又一波,幾無窮盡時。
無數個黑壓壓的人,整齊地站在道路兩側,仰著頭目不轉睛地望著趙出和玉紫。
無數的喧囂聲中,一個又一個聲音清楚地傳到了玉紫的耳中,“那婦人便是玉姬?”
“風華頗類大王,有從容之姿。”
“她可是擊敗魏國的主將啊!”
“大王真真了得,敢用一婦人為將!玉姬更是不凡,用十萬趙兵,便逼得魏國這樣的強國亂成一團!”
“世人都說她不忠不孝,可她對我趙國,實有大功啊。”
“哎,不好說,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