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擰她耳朵。
多好的一家人!
早膳罷了,客人們也該來了。世雅不在東宮的事畢竟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起碼不能放在明面上。世勳原本打算送表妹回蘅蕪閣的,可大哥卻突然開口了。
記得上次來定南侯府的時候,就知道這府裡種了許多梅花。這次來依然是冬天嗯?信步梅林小路,岑染怡然自得,王勤卻有幾番焦躁,一直耐到蘅蕪閣前了,王勤才忍不住說話:“今年涼國公府是平翰來京呈歲,世雅你要不要見見他?”
牛頭不對馬嘴!可岑染卻表現得比王勤還正經,想來想去終是點頭:“大哥安排時間,只是最好不要讓人知道!”
王勤的拳頭頓時捏住,她知道秦平翰今天沒空!大概更知道自己想說的並不是這個,當即有些惱,可畢竟身份有別,點頭退下了。
小順幾步上來,看左右無人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世女,您下晌就要回宮了。”這麼拖著定南候世子不太好吧?
岑染好笑回頭,看看這個機靈鬼?太監是終身制,除了巴結主子沒有任何出路。所以比之那四個宮女一二三四,岑染有事更願意用這個!前頭使了兩回,還算機靈。這次才帶他出來。
可是會不會有些過分機靈了?以他剛才跟的距離,是不大可能聽到王勤說了什麼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是什麼人?全靠看主子臉色活命的人,自然知道怎麼察言觀色?揣摩上意?
收回眼神,轉身回屋:“他的私事!他不急,我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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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侯府如今已是京裡頗引人注目的地方了,沈世雅因‘病’缺席,定南侯府年關門前多了一輛小車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今個兒來拜年的人較往年多了兩倍還多。左箏挺著肚子迎了大半天便不行了,韓夫人趕緊打發她回屋休息。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王勤早已經起來,飯菜都用過了。眼看時候不早,左箏趕緊收拾,略微用了兩口飯後就和王勤一起回孃家。
左家是望族,左安作為族中官位最高者,每年過年都有族人來拜年。從來初一,可今年卻都擠在初二來。央央的擠了一屋子,都等左箏回門。
左箏才下車就讓一堆嬸嬸嫂子拉進後院,唧唧歪歪一屋子女人說長倒短。尤其是在看到左箏今天戴出門的這套紅寶頭面後,愈發沒了章程。左箏見反正已經亂得不能再亂了,就乾脆把這套頭面是北蒙國貢品,太子殿下賞的事說了出來。這般熱水一潑,油鍋越發炸了。左箏你來我往,借三打四總算是捱到了午宴過後。
左安讓人把姑奶奶請進內書房!詞兒用得很客氣,可才進書屋就讓大哥迎面一頓臭罵。說什麼昨兒個父親忝著老臉和太子套話,太子卻只說了兩句場面就再沒正經的了。你這姻親怎麼攀的?
若在以前左箏也就忍了,可今日不同,冷生生的瞅著一屋子臉色不善的叔伯:“看來我這是白操心了。巴巴的哄了世雅一天一夜,總算是要出個位子來。為的就是你們這麼對我?大哥你不待見我,我走!”說完大步出屋,頭也不回直接去了前廳,拉了王勤便走。等左家人從怎麼掰王勤也不開口,倒左箏居然要出了一個好位子的資訊過渡完整後,定南侯府的馬車早走遠了。
咕嚕咕嚕的車軸均勻,左箏閉著眼靠在枕上養神,王勤斜眼看自家媳婦。左箏向來是爽朗的,誰與她難堪,她都不放在心上,轉眼就忘,性情極好。可今日……“大哥又為難你了?”
為難?
根本就是破口大罵!左箏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哥哥,不過算來也不算是嫡親哥哥。母親是續娶,大哥的母親是孃的堂姐。大娘沒了才又娶的母親。林家就象塊狗皮膏藥似的,巴了一次又一次。母親走了還沒出百天,就又把一個才比自己大五歲的表姨送到父親床上!雖然出身低了些,可架不住年輕漂亮,肚子爭氣。一過門就生了個男孩,兩年又是一個!
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左箏想,也許該是時候找穩婆了,奇怪方子也得多備些。自己絕不允許大娘母親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王勤那個性子,若有了後孃,他肯定是個後爹。我的孩子可不能受那種罪!
居然連自己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王勤眼神泛冷,再不說話了。夫婦二人各有心思,一直到回府。下車後,左箏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陪嫁過來的陪侍連二:“去漢江衚衕,把筵大爺給請來。說是急事!”
左筵?
王勤眉頭一挑,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給母親請完安,回到自己屋子後,立刻擺手讓丫頭們下去。“左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