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看著,禮儀一定要做得標準。所幸太子妃對太子行的只是五分禮,而葉錦天更是早早的過來把岑染給扶起來了。拉手行到正榻上,坐好笑問:“累嗎?”
岑染有些委屈的點點頭,並且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葉錦天捏捏她的小鼻子,笑傳:“上膳。”
一天沒有好好吃飯了。葉錦天很細心,呈上來的都是清淡小菜,酸甜口居多,只粥點就有五樣。岑染挑了三樣各吃了一小碗後,就差不多了。
膳後便可卸大妝了。
太子大婚是要連在太子妃殿中歇三個月的,各自沐浴過後,時辰已經到了戌正。天色漸黑,殿內服侍的人慢慢退下了。杉枝和司棋兩個負責值夜。兒臂粗的龍鳳呈祥對燭一共點了九對十八隻,照得寢殿裡白晝一般。圓幔只放下一層薄紅纏嵌金絲牡丹樣的,半是透明的模樣映得帳中一片曖昧柔情。可:“好累!”直直的坐了一天,比爬了兩座山還累人。
葉錦天也不急,笑著給她揉背。力道不大不小正好,舒服得岑染象只貓兒一樣的趴在軟枕裡,扭來扭去散卻一背青絲。葉錦天看著暗暗發笑,低頭嗅其髮間清香,掌間揉撫慢慢變味……
“啊!”按摩鐘點工當得好好的,幹什麼突然咬人啊?岑染都快睡著了,讓葉錦天這麼一咬,瞌睡蟲都沒了。怒容想氣,卻在迎上葉錦天有些詭異的表情後,頓時反應了過來。可:“哪有那麼好騙的?”那帕子都放了兩個月了,血色早幹,怎麼糊弄得了人?
葉錦天挑眉,摟了岑染入懷,香脂軟玉真是可人憐愛。低頭吻下一陣痴纏,那香氣又來了……岑染經過前幾次經驗已經徹底明白,靠意志力抗拒這乾坤丹的藥性是絕不可能的,既如此,不如放開手腳好好享受。主動迎合回吻,葉錦天本來只是想做戲,先說完正經事再……可她既然願意,如此美人恩如何能不消受?
呢呢暖昧的聲音從寢殿裡幽幽傳出,杉枝是聽慣了的,只是抿嘴發笑。司棋雖說在定南侯府侍侯太子妃兩個月了,可瞧太子和太子妃相處還是頭一遭。太子殿下平時說話雖溫雅和煦,可是行止卻很嚴肅端方。側妃很是貌美,卻幾乎不見太子對其略有辭色。司棋原先一直以為太子是不是就是這般性情的君子,可今日瞧來卻不是這樣的。太子對太子妃很好,說話也柔聲細氣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嗯?
“這你就楞了?還有更有趣的你沒見過嗯?”只瞧司棋的模樣,也知道她想什麼了。新房值夜,講究的是剝花生蓮子,如果一夜可以剝夠九百九十九個,明個兒大起太子太子妃都會有大賞。杉枝很盡職的在剝,卻瞧司棋一直在發呆。很好意的提醒她:“要想讓太子高看你一等,就得先侍候好太子妃。原先有個叫詩暖的,就是因為有了別的念頭,才被撤下來的。”所以別覺得自己是皇上派人送來的,就自覺高人一等。至於別的念頭……盛華朝宮妃數少些,碰上喜歡女色的皇帝,在妃子宮裡要幾個宮女服侍也是常有過。只是太子這兒,就誰也不用想了。
司棋怎麼會聽不出來杉枝話裡的意思,臉上頓時羞紅:“杉枝姐,看你說的,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我只是覺得太子平常對側妃很……”
“哼!憑她也配?別怪我沒提醒你,太子妃脾氣上來可是要命的,以後少和那邊的人打交道。”這個司棋雖說撥來兩年了,可伊春姐卻總說看不透她。幹活勤快利落是把好手,可是脾氣實在讓人不好摸。說她是個爛好人,看誰也可憐吧,偏偏做了第一步就沒第二步,總不見幹些實事;說她有往上爬的心思吧,沈世女不在的時候,太子常過來,也沒見她怎麼往跟前湊過,可連杉枝也瞧過好幾次,她暗中悄悄打量太子的背影;曾經伊春姐懷疑這人是不是象詩暖那樣的來歷,可皇上派過來的人她們不好隨便查的。所以今天晚上專門讓杉枝和她一起守夜,看看這小妮子到底有什麼反應。
結果……杉枝心裡撇嘴,真不省油。
極致的歡愉,顛狂的激死,徹骨的疲累,宛若白光重生嗎?
這次的感覺比頭面幾次更加強烈,岑染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變成了一團綿花,沒有半分骨頭。
溫熱的帕子在身上轉過一圈,粘膩的感覺頓時變得清爽。不是宮女,是他嗯?
有人服侍的情況下,尚且願意給女子這樣呵護的男人啊……若他還是沈世宗,就真的沒有半分可以挑剔的了。所以在葉錦天挑被重新上床後,岑染轉身過來,柔柔的貼進了懷裡。
葉錦天微笑,撫摸著岑染散了半床的長髮,閉目勻息,直到腳步聲漸漸離去後,才是說話:“那塊帕子,是不能讓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