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枝和詩暖已經體貼的放了四重帷幕了,依然能聽到。杉枝捂嘴發笑,太子殿下總算是如願以償了。看這痴纏的!不過望梅止渴便如此了,它日過了明路,殿下不把世女吃得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了?
韋尚宮不在,和詩暖聊兩句吧?才小心翼翼的摸到詩暖身邊,不及說話時就見平素溫和,與哪個都不生氣的詩暖臉色不對。
“你怎麼啦?”難不成小妮子也思春了?
詩暖白了杉枝一眼,看看裡面,面色起伏難安:“要是……”萬一太子殿下保持不住?
這次換杉枝白她了!看看左右無人小聲說:“就算是,怕什麼?皇上巴不得世女早早從了太子嗯。”他沒吃上,兒子吃上也算是安慰。更何況,這宮裡宮外只要皇上喜歡的事,誰又能知道些什麼?多的是辦法可以遮掩。
三更的時候太子離開了。韋尚宮見世女已經睡熟了,就沒再挪動,讓世女一覺睡到大天亮。而後三天,太子殿下每天辦公完後都會過來。明面上瞧著和以前沒吵架時一樣好了。可四個大宮女卻是知道的!太子殿下正事說不上兩句就膩歪在一處了,放帷簾時常可看到世女半推半就的依從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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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
一隻原本立在書房裡角的花幾被直直的踢飛出來。几上原本擺著的一盆嫣紅粉白雙色杜鵑連花帶盆的摔在地上,盆碎花散泥土濺了一地。書房外值班站崗的奴僕們面面相覷,王爺怎麼了?
怎麼了?
葉錦昭氣得渾身發抖,葉錦天他居然敢真的那麼做!他居然真的佔世雅的便宜!
‘你們要搶什麼與我無關!我只是一介女子,要生活下去就要學會順從。’
想起世雅說這話的模樣,葉錦昭覺得心都疼了。她能有什麼辦法?沈世雅離開東宮就什麼也不是。皇上許她榮耀,太子是她唯一的支柱。可現在連太子也要欺負她。她連反抗都不許自己有,因為無人可以仰仗!
景帝,你太狠了!
“小王爺!以屬下來看,這訊息未必是真的。”詩暖雖然是王爺安排妥當的暗人,可是這種事她們這些人迴避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全是真的嗯?
葉錦昭看了一眼屋中除了桌椅擺設外唯一一個喘氣的——楚師爺。他是父王最信任的!此番留下……“本王當然知道不是真的!景帝一慣做事嚴謹,他不會讓他好不容易養成的太子太子妃犯這種錯誤的。那個棋子廢了!”定南候受傷的訊息一進宮,景帝就傳了太子議事。回去就出這種事,為什麼?還不就是要開始整頓內務了?詩暖已經暴露,不能用了。
楚國深也以為如此,不過:“還是要讓沈世雅知道才好。”楚國深就不信一個叫了十幾年的哥哥突然對妹妹做這種事,妹妹會不恨!況且這個哥哥還是害母親傷心一輩子的罪魁禍首的兒子!沈世雅確實是個好料。小王爺搶過來做當家主母,帝后並肩,才能開創萬事不拔之基。既然景帝太子捨得拿她出來做靶子,為什麼這面不行?
“小王爺,明天就是縣主出降的日子了!”楚國深的話曖昧的聲音發跳,葉錦昭指節一緊,他知道楚國深的意思:景帝再不對,如今他也是君,反?需要一個理由。秘殺鬱王成然算是個,可一向賢明的太子也抹黑、反起事來效果才會更好。沈世雅之前幫太子幫得天下盡知!如果突然成了自己的人……誰會不想這中間出了什麼事嗯?
看看這個父王寵信的謀士,葉錦昭手心裡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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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染從來沒有想過,來到盛華居然還得面對這樣的場面。
掛著鐵蒺藜的皮鞭、擺在盤子裡血珠滾動的長針、十八對竹板的夾棍、才從人身上下來帶著皮肉焦著味道的烙鐵——扔進炭盆裡繼續冒著滋滋的青煙……
“害怕了?”葉錦天緊緊地抱住世雅,知道她怕,就象父皇領自己去了大內的私刑房,初見這些場景時一樣。害得渾身發抖,卻僵著身子連怯色都不能露。因為左左右右前前後後都是‘奴才’,你若露出怯象,明日如何服眾?可世雅到底是女子,所以葉錦天選擇了刑房一邊的屋子,她能堅持多久就看多久。縱使知道她會害怕,可仍然是要看的。
因為:“世雅,要坐穩這個位子,不被別人算計,只有好腦子是不行的。如今有父皇給我們撐腰,韋尚宮如此嚴謹,尚且被詩暖這樣的宮人鑽了空子。她現在只是打探情報往外送而已,若是哪天她要殺你嗯?在你吃食裡下了藥,在你用的碗具上抹了毒,甚至在你的枕頭衣服裡放是更邪門的東西,怎麼辦?我知道你怕,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