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四年之內不能再受孕了嗎?雖有湯藥,可那東西最是害人。娘還指望著過幾年再抱孫子!夫君若不是想讓左箏死,為何要這樣?一個通房妾身怕你膩味,又給你找了一個。夫君若不喜歡了,直接告訴妾身,妾身一定從命。為何一定要妾身死了才甘心?”左箏哭得梨花戴雨極為可憐,全不附以前模樣。
王勤盯盯的看著她,臉上怒氣全無,最是漠然:“我沒想過休你,更沒想過讓你死。你永遠是我王家的長媳。既然你身子不好,早些歇息吧!”說完穿上衣服就出門去了。出得院門眼風中掃到劉媽媽鑽進正屋後,急步趕到後牆跳了進去。伏在後牆上,細聽裡面說話。
“小姐今天這樣就對了。爺們都喜歡這哭哭啼啼的腔調。您想想家裡那位秦姨娘,老爺不在家,霸得象只老虎,吃人都不待眨眼的。老爺一回來,立馬變身,擺出一付老爺一離開她,她就立馬沒命的樣子。小姐以前在她手下吃了多少虧?”
左箏發笑:“媽媽,你說這男人也奇怪噢,在外面連眼毛都是空的,一到女人跟前就犯傻。什麼平常見天掛在嘴上的體統倫常大義天理,全不見了。”
劉媽媽從小伺候左箏,自然聽得出小姐話裡的寂寥,軟語安慰:“看開些吧!世人都打這麼過來的。好在小姐還是有福氣的。婆婆肯疼你,又不給你使絆子。公爹外面有人也不往回領讓你難頂戴,還有有錢有勢的小姑出頭,多少人家羨慕小姐如今的福氣。說句小姐不愛聽的,便是姑爺也算是好的了,想想左家,想想你那位大哥,丫頭僕婦□歌姬連老爺的通房都摸了。姑爺雖然對你薄情了些,可天下男兒哪個不是如此?就咱家那位太子爺……”
劉媽媽在左箏瞪視下趕緊改嘴:“姑爺不過是要了兩個通房,遠沒有雜七雜八的給您弄一屋子小星迴來,抬姨娘和您慪氣。鴛兒不長眼,您原便可以暗地裡收拾,弄死了姑爺也不一定知道怎麼回事!何苦頂著幹?氣下自己一身病,好懸沒有丟了命!您要替小少爺想啊!若您有個好歹,小少爺落的後孃手裡……”
“媽媽,別說了!”左箏一想到那樣地步就渾身冷汗,趕緊讓人去抱域哥來。劉媽媽憐愛的給左箏擦汗:“姑娘千萬想開了,如今定南候府如此,將來有的是小姐的富貴……”
富貴?
左箏苦笑:“我若為了富貴,那時便該應了虞家!可定南候爺來了,我一想到定南侯府的乾淨,便什麼也不想了。使了多少力氣才讓父親同意我嫁過來。為的就是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樣殺人下毒一輩子連個安穩覺也睡不上。天天拜菩薩施捨,那管什麼用?媽媽,我是真心想和他過一輩子的,哪怕是侯府敗落了,吃糠咽菜,只要他懇好好待我,便是他癱了我也會好好伺候他的。”
說到盡處,這次真的哭了。劉媽媽也一眼痠酸,摟住左箏哄她:“媽媽的好囡囡,媽媽知道你不是那狠辣的,可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你不害人別人就會害你。象那鴛兒,姑爺平常賞她多少?怎麼會看上三老爺那幾個錢?她那是要你死嗯!你死了,她不過挨頓板子,只要哄得姑爺高興,姑爺連問都不會問她一句,只當她沒腦子而已。你死了,下任少奶奶又未必得姑奶奶歡心。好好調養未必生不出個哥兒來。大門大戶裡妻死妾貴,嫡死庶頂的例子多了去了。您可千萬要想明白些!不能再任性了。”
左箏也顧不得哭了,只是點頭:“這我是知道的,他那般剛愎又在內宅昏庸,我可不能把域哥交給他。”
“這就對了,千好萬好不讓自己的兒子好。來,趕緊洗了臉,別讓奶孃看見。”
一陣水聲響起,因在淨房,王勤聽得越發真了。劉媽媽悄聲勸慰:“就那事,你也不能總推著不從。男人都那樣,讓他空著比死了都難受。在誰床上快活就疼誰。”
“媽媽!”
“媽媽知道,你嫌惡心。可女人都這樣!男人好色便是風流,女人出格就是□。你不讓他上你床,他不找別人幹什麼去?小姐一定要記住了,這世上只有男人出征女人守活寡的,沒有妻子懷孕,男人守身如玉的。想開些自己就不苦了。說句再不好聽的。姑爺婚前就有通房,原也並不是個乾淨的了。”
撲哧,左箏這次真的笑了。
賭注
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子,韓夫人一句話不說,由他跪著。哪怕是世勳進來了,也照樣一句話不搭,由這兩個渾球跪在那裡。直到更鐘想起,才說話:“勤兒,你屋裡的事,我早先便寫信告訴你父親了。你父親也早有回覆,所以當初媳婦出產,鴛兒出了那樣的夭蛾子,我才沒有罰她。為的就是看你哪天能反應過來。想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