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計劃是繼續跟隨商隊前往湯之國的,卻在啟程的那天變了卦,告別他們獨自來到了月之國。
會不會太魯莽了呢?
她閉了閉眼睛,有風拂面而來,即使是夏天亦可感覺到絲絲涼意。
在川之國的時候,她因好奇而逛了趟賭場。
綱手大人是這種地方的常客吧,雖然逢賭必輸。
千雲的手氣一般,輸了又贏,贏了又輸,如此好幾回,基本上沒輸沒贏。
而且,她也不好意思拿卡卡西的血汗錢去豪賭。
旁邊的旁邊那桌圍聚了很多人,叫嚷聲和噓聲充斥著整個賭場。
大概是什麼捨得花大手筆的人物吧。
她沒想去湊這個熱鬧,正準備離去,聽見身邊有兩個人在低低私語:
“那是巖隱村的忍者吧?好像叫做近藤什麼的……”
“近藤龍也,是前些年巖隱村很出名的上忍,但是聽說他叛變村子了。”
“真的嗎?他成為叛忍了?!”
“噓!小聲點!你想死嗎……”
“啊對不起……”
近藤龍也。
在木葉的時候,千雲聽說過他。成名於第三次忍界大戰,在巖隱對木葉的一戰中,斬殺了木葉不少忍者。
包括……。
她轉過頭,看見吵吵嚷嚷的一群賭徒中間,坐著一個黑髮男人。他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猙獰的傷疤,從嘴角一直延伸至耳垂。
當年巖隱村的英雄,已經淪落為一個混跡於賭場的叛忍了麼。
命運真是懂得如何開玩笑。
“嘭——”
上空巨大的響聲將她從紛雜的思緒中拉回來,她睜開雙眼,窗外夜空燦爛,絢麗奪目,一片不夜天。
原來是月之國的夏日祭。
她記得木葉的夏日祭要在更遲些日子,今年是趕不上了。
小時候她倒是很期待每年夏日祭的花火,特別是鄰村一年一度的盛大花火。
那時年紀小,又被父親寵在手心之上,任性固執撒賴使小性子,時時纏著一個少年要他帶她去鄰村看花火。
他大概覺得她煩人至極吧。答應是答應了,可是一直沒有兌現過。
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想必早就忘記了吧。
年少時說過的話,其實是不能算數的。
千雲關上窗子,躺回到榻榻米上,在整夜花火聲中入睡。
幾天後。
街道上人聲鼎沸,而沿著一條小巷左彎右拐,竟能拋離外頭的喧囂,所到之處人跡罕至,清淨無比。
一直在趕路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空無一人的街巷說:
“出來吧,從川之國就跟著我到了月之國,你還要跟到什麼時候?”
拐角處有一人緩緩走出,棕發黑眸,一身灰衣,面容白皙秀麗,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
他眯起眼睛打量她,臉上的疤痕像一條在蠕動的蜈蚣。
“我不認識你。”
“近藤龍也。”
她輕輕念出他的名字,似是在最後確認。
“我是。”他說。
就算是被原忍村追殺的叛忍,他也不會做縮頭烏龜隱姓埋名苟且偷生。
他曾經也有一個像英雄一樣光輝的過去。
“你是什麼人?”
她不理會他的提問,仍在絮絮地說:
“第三次忍界大戰,用計斷絕了木葉的支援,將木葉潛入巖隱村的前鋒小隊全滅。”
“憑此一戰,成為巖隱的英雄。”
提起他最引以為傲的輝煌過去,近藤龍也微微一笑,臉上的傷疤卻越顯猙獰。
“你知道的不少。”
“跟了我那麼久,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的眼睛在一剎那間很亮很亮。
“我想……要你的命。”
“你和我有深仇大恨?”
“是。”
周圍的景緻突然變了。
原本是青石板的小巷和長滿青苔的牆壁,如今變成滿天滿地的火紅。
腳下是翻滾著的,深不見底的岩漿。
“幻術?”
他擰眉想了想,抬眸看她,說:
“那一戰中,我斬殺了木葉曾經的最強幻術師鞍馬川雲。”
說著,再次打量起她。
“他是你什麼人?”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