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成了。洲兒今年才三歲,待老爺過身後,我們孤兒寡母的必定要遭人欺負。即便勉強能分到些田產,我也不懂經營。所以,我才想請四妹教我。我也沒有大的奢望,就是想讓洲兒有一個好的將來!”
何芯低頭想了一下,畢竟事關重大,不敢輕易做出承諾,半晌,才抬起頭來,用誠摯的語氣對吳氏說道:“三姐!請你放心!洲兒是老爺的血脈,在我心裡,便是至親。只要我能力所及,斷然不會讓洲兒受了委屈!”
聽她做出承諾,吳氏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轉身回房伺候陸藤去了。
何芯心懸陸藤的身體,滿含憂慮,緩緩走回*。剛到門口,就看見胭脂立在門口等待,旁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卻是何芯曾經贈過玉佛的小男孩。他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小名叫寬寬。
見何芯進來,胭脂取出帳簿讓何芯查對,同時稟告道:“夫人的手段當真讓人佩服。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造勢,雖然剛剛開業,外間已有人傳說我們的茶莊是京城第一茶莊了!昨日剛一對外營業,茶莊中就已是賓客迎門,熱鬧非凡;胭脂經營多年,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盛況!”
何芯點頭道:“這次經營茶莊,秦王資金充足、人手豐富,在天朝又廣有號召力,接觸的人非富即貴。再加上一些獨特的造勢手段和新鮮引人的茶藝茶式,這諸多的優勢加在一起,經營起來自然要比尋常人輕鬆很多!”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如今,大批的顧客來到茶莊,圖的是個新鮮,以後要長期留客,靠的卻是服務和制度,告訴姑娘們把‘茶莊服務守則’和‘茶莊管理規定’給我背熟,我明日親自到茶莊檢查!”
見胭脂點頭應允了,何芯又接著道:“一定要注意在茶莊中推廣撲克和麻將,大家有事可做,才會長時間留在茶莊。留的時間長了,不知不覺就會多出許多花費,讓大夥好好幹,大家都盡力了,年末分紅就能分得多些!”
胭脂躬身道:“請夫人放心,胭脂都記下了!”說完這話,又細細跟何芯彙報了這兩日各方面營運的具體情況。何芯又說了一些意見,大約過了一頓飯功夫,兩人才把一切細節都商量停當。
談完了正事,胭脂便示意寬寬取出一些書籍遞給何芯道:“這些都是夫人吩咐胭脂找的有關佑滋國的書,時間倉促,一時間不能找到很多。秦王說他會盡力把有關訊息告訴夫人。”說完這句話,胭脂抬頭打量著何芯。這幾日,從點點滴滴的反常行為中,她隱約感覺到這位四夫人對寧王異乎尋常地關心,但此事牽涉太大,她實在不敢胡亂猜測。
伸手接過書,何芯看著寬寬,柔聲問道:“寬寬識字嗎?”
見寬寬搖頭,何芯心中閃過一絲憐惜,溫言道:“寬寬年齡還小,就不要總在茶莊幫忙了!”頓了一下,低頭靜思片刻,又抬頭問寬寬道:“寬寬可願意跟著我讀書習字?如果願意,過兩日就搬到我府中,在我府中學習吧!”
寬寬心中感動,跪下道:“無論任何事情,只要夫人吩咐,寬寬都必定做到!”
何芯伸手拉起了寬寬,溫言道:“聽我說,寬寬!每個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我可以為你們脫去身份上的奴籍,但心靈上的奴籍卻要靠你們自己脫去。千萬不要看輕了自己,也千萬不要喪失了自我的尊嚴。以後跟著我,你就叫我姐姐好了,也——永遠不要再向我下跪!因為……在人格上,我們是平等的,知道嗎?”
寬寬似懂非懂地看著何芯,旁邊的胭脂卻已經聽得無比動容,沉默了良久,才嘆息道:“夫人,奴家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追求平等——心靈上的平等!”
何芯又溫和地看著胭脂道:“早些時候,我就聽過了胭脂姐姐的事情,聽完之後就無比佩服。胭脂姐姐不顧社會輿論,成日在外拋頭露面,為人開朗、手段圓熟,勇氣令人讚佩。我想告訴姐姐的就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心靈。只要心靈是純潔的,不管身背多少汙名,都可以坦坦蕩蕩、固執己見;只要心靈是自由的,即便身陷囹圄,也可以堅持自我,無畏無懼!”
看著何芯,細細品味何芯話中之意,胭脂只覺得說不出地敬佩又說不出地感動,靜立良久,竟不覺痴了。
牽掛(一)
“第一條、顧客就是父母,要用對父母的尊敬來對待顧客;要用對父母的關懷來照顧顧客。
第二條、讓顧客滿意是茶莊的最高目標,用微笑服務是茶女的基本要求。”
背了兩條《鏡岑茶莊茶女權利義務守則》,翠翠抬頭看著凌鉦。
他們已經離開大寧二十日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