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發一百兩回來?合著你現在那個小的是孩子,這一屋眼看要娶親的要嫁人的都不是孩子了吧!芸娘氣的手都打顫!
嫤言十四了!這東京城沒點能拿出手的嫁妝根本沒可能嫁好人家,希言是男子,拖幾年也不怕,沒準中個進士,還能被人搶去做女婿——此乃北宋風俗,高門大戶最喜歡考中科舉的年輕士子,幾乎是完全不考慮門第,直接大街上拖走。所以很多男子並不早早娶親,就為了認真博一把,前途也有了,美嬌娘也有了。聘禮?功名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聘禮!普通女孩出嫁還弄個假模假樣的鳳冠霞帔呢,誰家小娘子能正兒八經的穿著鳳冠霞帔出嫁,幾輩子的風光!聘禮早就浮雲了。可小娘子嫁人不一樣啊!要麼你就低嫁,沒準還能撈點錢回來,要想門當戶對,嫁妝只能往奢華了走。女子不比男子,好學校只是加分項,那不是基本項!門第和嫁妝,那才是基本項呢!
就算一百兩一點不動,你一六品官的長女出嫁就用一百兩?知道的說是蘇璨敗家,不知道的非得說她芸娘刻薄不可!接下來的婉言還要不要嫁啊!田產不能分割,她的陪嫁還想留給婉言呢。這信裡頭小老婆還沒生,生了誰知道怎麼樣哦!生閨女她不爽,要那麼多嫁妝。生兒子她更不爽,那得分希言的田產。比起那在廣西生的庶子,芸孃的心斬釘截鐵的偏向希言那一頭。蘇璨,你真是好樣的!
市井財女蘇二孃 27正文
最大可能的節流了,怎麼開源呢?
安靜,近乎絕對的安靜。房間裡只有偶爾爆燭花的聲音,比起半個鐘頭前的嬉笑宴宴,簡直兩個極端。芸娘這會兒也不哭了,一個人沉著臉生悶氣。其實希言要是考上功名,蘇璨還真就浮雲了。可惜功名可不是這麼好考的,蘇璨當年也是孩子都打醬油的年紀才恰巧博上,希言才幾歲?這個誰都懂,所以希言也沉默著,無法做出任何承諾。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張嘴一來等我考上功名如何如何,越接近那個世界,就越知道那裡的距離有多遠。
嫁妝的問題,芸娘能想到,嫤言和婉言自然能想到。這種在北宋都城已經是常識的問題,沒有誰家小娘子一點也不知道的。何況嫤言還上學,女學生們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精神。學校裡八完了,回來不跟妹妹八一八,那才是白日見鬼!家裡的經濟狀況擺在這裡,也不說什麼嫡出庶出了,誰都得丟臉!可嫁妝是個大數目,通常而言光衣服首飾就是一大筆,何況大家都想如果能有個股份最好,這樣才能保障自家小娘子有源源不斷的零花錢。然而目前就他們這樣抄抄課本做做荷包,想賺出固定資產來?白日夢都不帶這麼做的哇!你見過誰家工薪階層能在娃出嫁的時候在北京一口氣能砸一個一百平的全款房麼?那真是絕!對!不!可!能!
現在怎麼辦?這是個好問題!保守估計到婉言嫁人的年歲,蘇璨還能捎兩百兩回來。姐倆一人一百五十兩?東京附近的中田是八兩到十二兩銀子一畝。好麼,一人帶十畝田?首飾全都沒有,壓箱半毛沒得?而且要是蘇璨他老人家以後不捎錢回來呢?一人五十兩,就是五畝田……婉言算著算著就想掀桌:你妹!當是農民嫁女兒嗎嗎!?不行!必須得想法子賺錢!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婉言道:“得賺錢,而且還得穩定收入,不然家裡的房子還租給人呢。”
芸娘氣的木了,反而看起來冷靜。熟練的報出家裡的財產:“自打你們爹爹走後,田產收過兩回,刨除佃農的嚼用,我們家兩百畝地的二百六十多兩,我沒有動過。你們兄妹幾個比別家的都懂事,日常生活竟也靠你們掙的七七八八,房租那裡剩的是一百五十兩有餘,加上如今這一百兩,也只得四百多兩。希言娶親總不能一分不花,嫤言大些佔的多點,也只能去到二百多兩。”芸娘長嘆一口氣:“便是再晚兩年,也只能翻一倍,只能說勉勉強強,還遠遠夠不上六品官家的譜。阿婉說的沒錯,不賺錢不行了!”
“那怎麼賺錢?”嫤言接到:“如今最好賺的還是做買賣,最容易成的是吃食!然而我們家要做吃食也不是不成,只是耽誤了唸書,倒虧了。”
“若是進了雜貨賣,倒是可以一邊看店一邊看書。”婉言建議。
“不成!”芸娘道:“壓貨本錢可不小,我們家都算上也就四百銀子,到時候要用錢時都提不出來,要麼只有虧本。賺些日常嚼用,還不如你們抄書呢,至少不耽誤前程。”
“得既保持現在的收入,又能有額外收入,還得不耽誤看書寫字……”希言抽抽嘴角:“只能我去當官了= =||。”
“那是終極目標!”婉言用肩膀撞了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