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朱由檢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眼睛是心靈的視窗,他在很多時候,他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可以從他的眼神當中,讀懂他那不喜歡跟人討論的內心世界,即便是有了鄭月琳,有自己的周皇后。崇禎皇帝朱由檢還是不愛將自己的心,敞開給別人。
孫承宗大驚,不知道皇帝又要玩什麼花樣?要拿祖大壽?這可不是你的皇宮啊!而且祖大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動的啊,會出大事,不是都跟您說清楚了嗎?怎麼又這樣胡來?“皇……檢大人,不能啊,您這是?”
孫承宗在著急之下,言辭又有些犯上了。皇帝不是很在意。
崇禎皇帝朱由檢看了高德威一眼,擔心高德威聽出什麼破綻,其他人的話。他是不擔心的,單憑一個皇字。還不容易暴露,但是想到高德威對自己的忠心,和這幾年的感情,便馬上打消了那邪惡的念頭,對著孫承宗瞪了一眼,又對著楊啟聰點點頭。
撕拉……
楊啟聰和那幾名西廠武裝太監們幾乎是同時動手,在皇帝的一個眼神之後,同時動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幾名祖大壽派來照看檢荀樓和孫承宗的親隨,除了被崇禎皇帝朱由檢親自制住的那一個人,其他人應聲斃命!西廠殺人的手法是天下最狠!每個人都是兵不血刃,只須用食指關節在人的死穴上面用力一頂,便都死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用槍頂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侍應,“不說就不用說了,留著跟閻王爺說?”
那人渾身像是一灘泥一般的癱倒在地,祖大壽的府邸縱然防衛森嚴,但有一點沒有辦法跟皇宮比的,那就是對主人的忠心程度,“我說我說,是大金國使臣來了,我家將軍好像要親自陪著那三人飲酒,別的就不知道了,應該馬上就要來了,檢大人您彆著急,要不然,我再去催催?”
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笑,“帶我去,去不了那裡,你就準備死,去了那裡,自然會放你生路,怎麼樣?”
那人眼珠子轉了轉,能活一會是一會,看這人的手段,敢露出半點不願意,必定生死。
“行,只要大人不殺小人,小人帶您去。”
孫承宗聽那人願意帶皇帝去,大急道,“檢大人,不可,萬萬不可!”
崇禎皇帝朱由檢知道孫承宗是肯定要阻攔的,微微的一笑,“就知道大人要攔著,你這樣,你現在就去將秦良玉和何可綱都找來,再帶二百親衛來,就在府外等著,我頂多半個時辰就出來,如果我在裡面有什麼事情被抓了,他們絕不敢動我,怎麼樣?”
孫承宗只是不肯,縱然他也不相信祖大壽敢將自己的人怎麼樣,或者真的抓住了皇帝,發現了皇帝的真實身份,以孫承宗對祖大壽的瞭解,也相信祖大壽絕不敢將皇帝怎麼樣的,但是這事真的太過胡鬧,如果一個皇帝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個大臣的家裡,這真的成了千古奇聞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卻並不理會孫承宗,對楊啟聰打個眼色,楊啟聰只輕輕的咳嗽一下,立馬有兩個西廠武裝太監將孫承宗給拖了出去。
“你們也跟著去,只留楊啟聰一人跟著我便夠了,人多惹眼。我只是去看一看,並不做什麼。”崇禎皇帝朱由檢對其餘人道。
高德威又想說什麼,卻因為少爺的話,而不敢違拗,更增添了些許對楊啟聰的妒忌,他不懂為什麼,少爺似乎跟這個從來不說話的人,比跟自己的關係更好呢。
楊啟聰有些不放心,想多帶兩個人去,他還沒有比劃手勢,崇禎皇帝朱由檢已經知道楊啟聰想說什麼了,“別比了,就按照我說的辦。”
崇禎皇帝朱由檢和楊啟聰換上了剛才殺了的那幾個人的衣服,扮作祖大壽府中的家將,隨著那人一起往祖大壽的府邸深處進入,崇禎皇帝朱由檢站在最後,楊啟聰和那人站在前面的一排,皇帝已經將面具拿下,將帽子壓低,不然的話,別人看見他戴著個面具,馬上就會暴露的。
祖大壽的府中防衛的確是夠森嚴,一路走來,崇禎皇帝朱由檢相信,如果不是那人帶路,換做了旁人,絕對無法走的如此順遂,每走幾步就要過一道門卡,就有幾名家將會來盤查。那人原來是祖大壽的小舅子,跟別人說,檢荀樓和楊啟聰是他的家鄉窮親戚,來府裡不久,便將眾人瞞過。
“什麼人?”一個副將攔路。
崇禎皇帝朱由檢暗道,這裡應該是最後一道關卡了,因為那人的口氣不善,似乎並不買賬,並不將自己挾制的這人當成是一回事情。
“哦,我找我姐夫有點事。”被崇禎皇帝朱由檢挾制之人,應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