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離職就意味著一個名位已被廢革,因為不再有人補缺。到萬曆四十二年,政府裡的六部尚書中,現在只剩下一部有尚書了,全國的巡撫、巡按御史、各府州縣的知事已缺了一半以上。皇帝即不批准吏部對官員的升遷,也不批准處罰官員。這等於將政府機構的激勵機制和監督機制全部破壞。
但萬曆皇帝現在已經一無所求,既然愛子不能當上皇帝,那就多給他點零花錢吧。土地稅和人頭稅有明太祖制定的祖宗家法在,不到危急關頭不能加稅。神宗於是徵收商稅,除書籍與農具免稅之外,一切商品交易都收稅百分之三。另外就是臭名昭著的“礦稅”。
神宗派大批太監四面八方的出去收礦稅。只要“礦稅使”認為甚麼地方可以開礦,就要地產的所有人交礦稅。這些太監無惡不作,隨帶太批流氓惡棍,到處敲詐勒索,亂指人家的祖宗墳墓、住宅、商店、作坊、田地,說地下有礦藏,要交礦稅。結果天下騷動。徵收的財物繳入神宗內庫的只十分之一、太監剋扣的是十分之二、隨從瓜分的是十分之三、流氓棍徒乘機向良民勒索的是十分之四。
萬曆皇帝給福王朱常洵婚娶時,排場闊綽,花費了多至三十萬兩白銀。建築王邸又花了二十八萬兩。
福王去河南就藩時攜帶了大批財物。百姓們默默地看著這個將富裕建立在他們苦難之上的年輕王爺,祈求上天給他懲罰。幾十年後,李自成大軍攻破洛陽,將福王的血和鹿血一起倒入酒中,取名叫“福祿酒”。 在明代歷史中,神宗經常被過度地描寫成一個荒唐、好色、懶散的皇帝。從萬曆三大徵看來,神宗絕不是一個平庸的皇帝。雖然,我們可以說他是好大喜功,但是不要忘了,他在給朝鮮國王的信中始終強調朝鮮要力求自保的事實。實際上,神宗對於每一次軍事行動,似乎都充分認識到其重要性。而且,在戰爭過程中對於前線將領的充分信任、對於指揮失誤的將領的堅決撤換,都顯示了神宗的膽略。
相比於萬曆爺跟文官集團的抗爭,崇禎皇帝朱由檢的政治改制則更有目的性,也並不是為了一己私慾!他是非常的有步驟有計劃的!
從崇禎皇帝朱由檢重生,一直隱忍到今時今日才正式丟擲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在當初建立皇黨的時候,就一股腦的開始改現代,不可謂城府不深!
因為重生後的崇禎皇帝朱由檢非常的清楚,要對抗實力強大,以高尚的論調為掩蓋,實則是一堆八股文造就出來的窩囊廢的這麼一個群體,自己必須建立一個更加有體系的政黨來加以對抗!
縱然崇禎皇帝朱由檢的這個四不像政黨,還不能跟後世中國強大且偉大的政黨相提並論,但作為政黨的凝聚力是崇禎皇帝朱由檢所需求的!(未完待續。。)
第0834章 誰贏誰輸
縱觀太祖爺後面各家皇帝和文管集團所對抗的歷史,崇禎皇帝朱由檢很清楚,不是文管集團太強大,而是皇權沒有找到一個適合的方法,變得更加的強大!
概因為,文管集團是作為一個集合,集合可以肆意的發展,而無法約束,而皇權就不同,必須扶持一股勢力去和文管集團這麼一個集體對抗!那麼就存在再駕馭一個新的集體的危險!有可能兩個集體,皇權都無法駕馭的話,就會造成明末亂世這樣的情況!
從崇禎皇帝朱由檢扶持自己的勢力,並保護收攏依附於魏忠賢閹黨勢力集團開始,他就準備好了有一天要同文官集團正面開戰!
神宗和文官集團的關係實在處理得太糟了,換了更強硬一點或者更軟弱一點的皇帝,都會比神宗處理的好,神宗既不聽從文官的意見,也不明確加以反對,使得文官們都想自己像海瑞一樣以直言敢諫留名青史,大家都崇尚虛名而不幹實事。加上他把對官員監督權和獎勵權全都放手,文官們想幹事的都走了,剩下的陷入無意義的清談爭論之中,使得明末終於形成黨爭的風氣,文官們黨同伐異,彼此攻擊,東林黨、宣黨、昆黨、齊黨、浙黨,名目眾多。整個政府陷於癱瘓狀態。
梁啟超說,明末的黨爭,就好像兩群冬烘先生打架,打到明朝亡了,便一起拉倒。這樣的惡果,未嘗不是由神宗的荒怠造成的。所以,《明史》對於明神宗的蓋棺論定是這樣表述的:“論者謂:明之亡。實亡於神宗。”
明朝的皇權和文官集團這兩部發動機。在萬曆年間同時停止了運轉。內憂外患的大明王朝走向了黑暗的深淵。
到了崇禎皇帝朱由檢的手上,這兩部發動機已經停擺了許久了!再要是需要動起來,崇禎皇帝朱由檢需要花費巨大的功夫,並拿出巨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