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曾言,夫妻之道,貴在相知。你們二人之事天下皆知雖然幾經波折,但我卻看得清楚,這孩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你能得了她,就是天大的造化,可要好好對待人家。至於成親,什麼時候辦都行,只要你心裡當她是你的妻子,那她就是你的妻子了。”
楚喬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不由得轉過頭去看杜姨娘,心下暗暗道:到底咱倆誰才是穿越來的?
諸葛玥卻含笑的聽著,聞言點頭誠懇的說道:“姨娘所言極是,孩兒聽從姨娘教誨。”
“孩子”,杜姨娘對諸葛玥一撂手,轉過頭來對楚喬說:“你們同房了吧,什麼時候生個孫子給姨娘抱抱”,
“……”
楚喬尷尬的雙眼發直。
諸葛玥終於輕笑一聲,說道:“好了姨娘,我們走了幾天的路,先讓她歇歇吧,來日方長,你有什麼話以後再問。”
“哎呀!瞧我都高興的糊塗了。”
杜姨娘連忙站起身來,激動的滿屋亂走,吩咐丫鬟們準備熱水吃食,收拾上房。因為之前不知道楚喬也會來,這會全都要從頭整理,好在是這樣的大戶人家,人手也多,雖然杜姨娘指揮的亂七八糟,但是下人們倒還算是幹練麻利,不一會就將一間更大的房間收拾好了。
楚喬卻一進房就傻了眼,因為這明顯不是給她一個人準備的臥房,只見房間寬闊,收拾收拾都可以當練武場了,一切應有盡有,當中的一張大床更是大的驚人,床柱上雕刻著龍鳳雙棲、觀音送子等吉樣圖紋,一看就知道是夫妻新婚的雙人臥室。
楚喬不禁回過頭去,只見丫鬟們都已退下了,房門半敞著,諸葛玥雙手抱著肩,斜斜的侍在門框上,靜靜的望著她,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楚喬皺著眉走過去,沉聲說道:“你是故意的。”
諸葛玥不置可否,嘴角含著一絲笑,很是挑釁的望著她。
“我還沒說”
“你還沒說什麼?”諸葛玥側著臉抬起頭來,眼梢輕挑,眼底流動著懾人的光芒,靜靜的打量著她,突然嘴角一彎,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臉,說道:“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說罷,徑直走進房裡,很懶散的躺在一團錦繡的床榻上,閉著眼睛,單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指著右側的浴房,淡淡說道:“水燒好了,去洗澡吧。”
一團火氣頓時以二百六十邁的速度嗖的一聲竄上了楚喬的大腦,她隨手捧起一個花盆就向諸葛明砸去,怒聲說道:,你說什麼?”
諸葛玥不愧是臥龍先生的高徒,一個縱身躍起,就將花盆接住,皺眉道:“你又怎麼了,我是說讓你趕快梳洗梳洗換身衣服,姨娘他們還在等我們吃飯。”
楚喬的臉騰的一紅,不等諸葛玥再說什麼,一頭就衝進浴房,將房門死死的關上。
諸葛玥站在原地,看著楚喬倉皇逃去的背影,恍然明白她剛才誤會了什麼,不由得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
楚喬靠在浴房的門扉上,隱約還能感受的到胸腔震動的聲響,窘迫的臉頰發紅,浴房裡白霧迷豪,她恍然間又想起當初在塢彭城裡和諸葛玥在浴房對打的那一次,那時的他還是帝國最為年輕富庶的貴公子,而自己,卻是理想堅定信念如鐵的通緝犯,命運轉折,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她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脫衣服之前,回頭將浴房由內鎖上,這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氣。
還真是信不過他啊!
諸葛玥躺在床上,這幾日來他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白日裡趕路,晚上還要處理各地雪花般飛至的公文。他的時間絕不寬裕,可是他還是任性的決定往暖水這走一趟。他在心裡跟自己說是因為多年不曾和姨娘過年了,此次回來也該儘儘孝道,可是私底下又轉著什麼心思,恐怕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等了很久也不見楚喬出來,房間香氣襲人,床榻溫暖柔軟,諸葛玥躺在上面,竟然閉上眼睛漸漸的熟睡過去,眉心籠著一絲淡淡的疲憊,好似很久都不曾安眠一般。
冥冥中,他似乎看到無數的光影在身邊流轉,冷水刺骨,他好似全身都被凍結了。
一隻死青的手抓著他,拼命的帶著他往前遊,猩紅的血湧出來,在冰水中暈散開來。
月九的眼眶通紅,拉著他奮力的划水,陽光透過冰層灑進來,是昏暗幽幽的光,他隱約聽到了上面傳來的聲響,那般大,透過水流震盪著他的耳鼓,排山倒海,並常清晰:
“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知道,他們以為他死了,那是燕北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