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前駕飛機飛到了臺灣,生死不明,沒辦法,只得將她刷下來,失去了改變人生很好的機會。
後來特殊時期結束,有真相傳出來,說那些所謂的招收女兵,不過是給某領導人的兒子選兒媳婦的幌子罷了。有人戲說,幸虧秦瑛你沒有審過啊,不然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從飛機上掉了下來,化成一捧灰了,或者一個人沉默著孤獨到老了呢。秦瑛聽了菀爾,不過只要講起,還是引以為豪,必竟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嘛,有幾個能夠免俗呢?
後來,秦瑛一位同鄉趙剛因在周家壩工作,認識喬振軒,很喜歡這個又有才又有能力的小夥子,便自作主張,熱情地將秦瑛介紹給了喬振軒。喬振軒非常高興,秦瑛開始還不太同意,覺得地方太偏僻,沒有自己家鄉好,喬振軒又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師,但架不住趙剛的勸說,便嫁給了喬振軒,在家裡當起了農民。天天忙著一家人的生活,種地,從早忙到晚,沒有多少休息的時候。
喬蓮藕覺得媽媽雖然性格強勢,脾氣火爆,但是確實能幹,不過,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太辛苦了,而且她的才能也完全沒有發揮出來,她的潛能也完全沒有激發出來,這對她來說是不公平的。前世就不說了,父親喬振軒在世的時候,還能過上平淡安穩的日子,父親去世後,那就是天上地下了,日子苦的簡直不堪回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幫助媽媽改變她自己的命運,誰說過女人就必須得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任由時光一天天將自己催老?女人,也應該有自己的夢想追求和天地!前世媽媽被家境拖累,現世不能將那些日復一日的平淡和苦痛再重複一遍了。
喬蓮藕做完作業,收拾好作業本,看了看陰去密佈的天空,心裡暗暗發誓。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早上還太陽呼呼的,這會兒天空已經佈滿了烏雲,空氣有些悶熱,空中蜻蜓很多,飛得都很低,一看就是要下雨的要樣子。
“慕然,你看好兩個妹妹,好像要下雨了,你們在家待著,哪兒也別去,我給媽媽送個斗笠去,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
“好,你去吧。走路小心點兒。”
喬蓮藕拿了一把黑色的雨傘,再拿了一個農人幹活時戴的很大的斗笠,出了門。路過周曾氏家的時候,見門開著,心想周曾氏可能在家,便想順便進去看看。
周曾氏的所謂“家”不過是一間低矮的瓦房罷了,外面的土牆已經陳舊而斑駁了,幾個破舊盆盆罐罐零亂地擺在外面屋簷下,積滿了落寞的灰塵,喬蓮藕看著心裡覺得辛酸不已。
“曾婆婆在嗎?”喬蓮藕將雨傘和斗笠放在屋外,邁過門檻,走進了黑糊糊的屋子。
因為要下雨,屋子裡光線更暗了,喬蓮藕進去後適應了一陣,才勉強看清楚屋子裡的陳設。只一間屋子,一邊是一個很大的很破舊的灶,兩口鍋,用來做飯,灶前放著一些柴禾,另一邊是一架床,上面躺著一個人。
“是蓮藕吧,哦,我在這兒……”正打量著屋子,床上的人開口說話了。
喬蓮藕聽出是周曾氏的聲音,便幾步走過去,關切地問:“婆婆今天咋啦,是不是生病了?”
周曾氏吃力地翻了個身,想坐起來,但是半天爬不起來,便又躺下,頹然道:“唉,老嘍,這樣問題那樣問題都出來了,今天腰痠背痛的,渾身沒有力氣,估計是閻王爺在催我上路吧,唉……”
“周婆婆,你看你說的啥話,你身體那麼好,哪裡是閻王爺催你啊,我估計是感冒了,所以渾身不得勁,休息休息就好了。”喬蓮藕邊說邊看屋子裡有沒有開水,在一個案板上找到一個溫水瓶,搖搖,發現沒水。
“蓮藕,不麻煩你了,我咋覺得像不認識你一樣了呢?”曾婆婆雖然說不麻煩了,但是聽得出來藏在語言中的感動。
“曾婆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啊,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燒瓶水提過來。這油鍋裡燒的開水有油腥氣,不好喝,我家裡有茶壺,我去用茶壺燒。”
喬蓮藕不由周曾氏同意,提了水瓶就走,路上卻是生起一種深切的同情來:一個女人,不管她年輕的時候做過什麼,但是老了,一個人躺在床上,就蠻可憐的了,何必與她一般計較,老是因為她地主婆的身份而看不起她折磨她呢?
到了家裡便喊喬慕然:“慕然,過來,幫著打一茶壺水,燒開了灌到這個瓶子裡哈,我一會兒回來提。”
說罷,轉身就跑,雨好像馬上要下下來了,再不去的話,媽媽秦瑛肯定淋溼。
當喬蓮藕拿著雨具跑到坪上自家田邊的時候,雨點已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