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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吧,外面人多,看著不好。”
喬蓮藕擦乾眼淚,但是那淚卻如決了堤的河水般,又滔滔不絕地湧了出來。
真想跑到一個無人的曠野,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哭得聲嘶力竭也可,只是,這樣的地方在哪裡?
眼前,只是來來往往的不認識的陌生的面孔。或慈祥,或冷漠,或喜悅,或憂傷,這些人匆匆地走著路,停下來說話,相互打著招呼,但是,這些人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這如織的人潮裡,有一個小女孩,她就要失去她最親愛的父親了,她生活中像山一樣庇護著一家人的父親
喬蓮藕站定,看了看天上。有一些雲壓在空中,當然,還有一些鳥兒飛過了。喬蓮藕在心裡問自己?
難道就這樣沉淪下去嗎?難道就這樣垮掉嗎?天天流著淚,苦著臉,走完後半生?
不,我不要那樣過。我要想辦法,想盡一切辦法努力留住父親的生命,前世過早地失去了父愛,現在,我不能再活得那麼辛酸和憋屈了
蓮藕,擦乾眼淚,去找到父親吧,他還在前面等著你和慕然呢。
喬蓮藕面帶堅定的微笑,拉著喬慕然的手,大步流星地向新華書店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無助和憂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無助和憂傷
兄妹倆跑到新華書店門口的時候,看見喬振軒正在那裡張望,見倆人過來了,神情馬上放鬆下來,拉住喬蓮藕問跑哪兒去了,讓自己剛才一陣好找。
“爸爸,我們看你沒有過來,便到醫院找你去了,聽他們說你過來了,便馬上跑過來與你會合。”喬慕然知道妹妹心情不好,臉上又有淚痕,不方便回答,便妥貼地代為回答了。
但是喬振軒是個心細的人,還是看到了喬蓮藕的臉上不同尋常,那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剛哭過。心想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成了這般模樣,以為兄妹倆在離開自己的這段時間裡出了事情,便彎下腰拉著喬蓮藕的手緊張地要一問究竟。
喬蓮藕看著眼前慈祥的父親,看著他因為自己的一點不悅就著急的樣子,想到他就要永遠地離開自己,忍不住眼淚又流了下來,嚇得喬振軒一個勁地問喬慕然,問他剛才是不是欺負妹妹了,好好的怎麼成了這樣。
“嗯……這個,我也不……”喬慕我很想說我也不知道,那這樣只會讓爸爸更加著急,心想不如先承認下來,擔了這個挑子吧,於是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讓喬振軒誤認為就是他招惹了喬蓮藕。
不然,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事會讓喬蓮藕這般傷心的。女孩子心細,容易生小氣,喬蓮藕也不例外,定是喬慕然的哪句話傷斥了她吧。
“慕然,你們倆平常不是處得好好的嗎?今天怎麼鬧起來了?”喬振軒以為是兄妹倆鬧彆扭,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轉過頭去問喬慕然。喬慕然平常處理穩重,而且極為懂事,喬振軒一直不捨得大聲喝斥他,更不說打他了。
“爸爸,走吧,再晚就起不上火車了,我沒事,真的……”喬蓮藕使勁忍住內心的無助和痛苦,眨了眨眼睛,帶著哭腔說道。
“就是就是,你看我光顧了問你們,差點忘了這事。”
喬振軒說完,帶著倆孩子坐公交車到了火車站,買了票,等了二十多分鐘,便上了車坐定。
“爸爸,檢查怎麼樣了?餘叔叔是怎麼說的?”車剛發動,喬慕然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喬振軒心事重重地說:“可能有點兒問題吧,餘醫生說了,是肝臟上的毛病,與長期大量飲酒有關係。不過,結果還沒有出來,他讓我先回家,下週再來拿結論。”
“哦,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爸爸你還年輕,身體又好,性情又好,可能只是一些小毛病,以後在生活上注意點兒就行了。”喬慕然很會安慰人。
喬蓮藕聽到這裡,心裡卻明鏡兒一樣:餘之遠當然不會馬上將結果告訴給自己爸爸的,那樣對他的打擊太大,讓下一週再去拿結果,就是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好想想怎麼來應對。可能到時候是讓媽媽來拿診斷結果,要媽媽和醫生一起,將爸爸瞞著,然後進行保守治療。
作為現在的喬蓮藕來說,這樣的故事看過太多了,但是這些故事的結局無一例外都是悲傷的,因為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病人有一天病情惡化,他也會漸漸知道事情的真相。
人生的殘酷,就是這樣。它讓你欲哭無淚,欲掙無力。
喬蓮藕回憶起來前世的一些事情。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