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肯交出海王,相信以海皇對海王重視的程度,一定會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可……再看一眼正對著他笑的海王,海王純淨如水晶一樣的眼眸讓裴燁煦無奈的低下了頭。
“夜……”以手抬起裴燁煦的下巴,海王湊上臉龐給了裴燁煦一個淺淺吻,“水水喜歡看夜的笑,水水不喜歡看夜皺眉頭,夜,不要再傷心了好不好?你讓水水怎樣都行,真的,什麼水水都聽你的。”
無言的看著眨巴著眼睛直直看向他的海王,怎樣……都行嗎?……真是個很誘人的說法啊,可隨之又一笑,想他裴燁煦雖不是什麼偉人聖人,但以真心待之之人換他人安危,裴燁煦卻從來都是不屑為的,伸出手臂緊緊攬上海王的腰,將正不解的看著他的人用力攬進了懷裡,低低沉沉而出的聲音也不由得帶上了點點的笑意,“沒有,我沒有事情要水水去做,水水只要安心的待在我的身邊,就好。”真的只是這樣,就好。
“嗯,水水永遠不離開夜。”反手用比裴燁煦更大的力度回抱回去,海王笑著許下了人生最重的諾言,可卻只換來了裴燁煦更加複雜的目光。
微笑,然後再次緊了緊懷抱,永遠嗎?天底下誰能做到永遠?雖然不信,但裴燁煦並沒有反駁海王的話,因為現在的海王只是水水,一個純淨如水半點不染瑕疵的水晶之人,而水水的話,他願意相信。
“水水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出海玩了,我們必須改道去海之國,因為那裡……有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手撫著海王的發輕聲細語,既然不能交出海王,那就只能在海之國人還沒有把夜衣他們押回海之國時動手劫人了,但願夜衣並沒有被傷的太重,不然……
銅城,是通往海之國的必經之地,海之國之所以稱之為海國,就是因為海之國有三面是環水的,而銅城這個唯一能通往海之國境的重鎮就肩負了重中之重的責任,可又因為銅城雖是去海之國的必經之地,但也是去往天龍朝的唯一徐徑,所以這裡的管理很混亂,撕殺對戰的事情層出不窮,最後經過了千百年來的洗理,最終,銅城成為了一個三不管的地帶自行發展出了一套特別的管理方式,這也造成了銅城必然的繁榮,論天下的商家,誰不想在此地紮根?
“夜,你看。”大叫著由身後跑上前,海王揚起的聲音裡盡是討好的笑。
“什麼?”回身轉頭,當看到海王手裡那截大大的樹枝之後,裴燁煦眼神越發柔和了起來,這個水水啊,總是出其不意的用他自有的方法一再感動著他的心,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水水又變成了海王,自己還忍不忍得下心對他出手。
“喏,這樣夜就不會被太陽曬到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滿頭大汗,海王高舉起樹枝遮在了裴燁煦的頭頂上,枝杆上的葉子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陰影,剎時間就擋去了太陽的光芒。
“水……”咬了咬唇無法啟齒,聲音裡甚至還帶了些哽咽,想前世今生,這樣對待他,這樣一心一意只為他的人,除了太子哥哥和夜衣,真的已經再無他人了,前世太子哥哥的好他感受不到,夜衣的守護他受的理所當然,如今幡然醒悟才知道,這份心意有多難得,所以水水,你讓我拿你如何是好……
“夜不高興嗎?”依然高舉著樹枝沒有放下來,剛還歡快的笑臉逐漸變得黯淡,雖然有好多事並他不懂,但夜所有的心思他都能感覺到一點,不論是生氣還是高興,只要夜心裡起了變化,第一個知道的人就是他,有點委屈有點無措的又看了眼手上的樹枝,夜,為什麼會不高興?
一個沉默一個不解,兩個氣質不凡的男子相依而立惹來了無數道目光,這裡是離銅城最近的主要通道,本來平時來來往往的人就多,又加上因為聽說天龍要和海之國開戰,心急返家返鄉的人比平時多了不知幾倍,如今路中間出了這樣奇怪的一幕,駐足觀望的人不多才叫有鬼。
“派人去查一查對面少年的身份,速去速回。”
手拿著書稿於裴燁煦看過來時收回了目光,車廂裡身著一襲藍色儒衫,長的俊美逼人的少年暗歎著軟躺在了綿椅上再次發起了呆,剛剛,他竟把那位少年當成了那個人,雖然後來仔細辯認發現並不是,但心中隱隱升起的悸動還是讓他好半天都平復不下來。
有多久沒有想起過他了?自從他死亡的那日起,他就再不曾讓自己記起過他,可今天,只是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讓死寂一片的心,再次跳動了起來,苦笑著仰起頭閉上眼,自己真是軟弱啊,在那人活著的時候不敢動手去爭,死了之後又不敢用心去想,這樣的自己,真讓人討厭。
‘呼’一個細長的竹管由窗外被扔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