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成為歷史埋葬在心底無人的角落再不要翻開來看了。
偷偷看著那個一會黯然一會哀傷一會又釋然淡笑的人,一陣陣止不住的心慌襲上了夜衣的心頭,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間這樣不安?就好像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可他又不知道是什麼一般,那真實的疼痛讓他深深皺起了眉頭,久久都不能言。
“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整理好了心情,當重新面對夜衣時裴燁煦已能淡然面對了,輕拍了拍夜衣的肩膀安慰了他一句,裴燁煦就又回到了火堆旁用心的當起了大廚。
而另一邊一直用不安彷徨的眼神直直盯著裴燁煦的海王,也在這時又放鬆了下來,揚起了純淨如水的笑一點點湊到了裴燁煦身邊,直到手臂如藤再一次纏繞上了裴燁煦的腰,他才完全安下心來,頭用力蹭蹭裴燁煦的肩膀,一聲喟嘆悄然而出,還是待在夜的身邊最好,他喜歡夜,最喜歡!
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兩個相依相偎的人,早在第一眼時他就認出了海王,可一直亂成一團的心根本就沒時間理會他為何會出現在此,有些膽怯有些茫然的抬頭,最後讓眼神定在對面少年越看越有味道的臉上,心為何會因為見到他而悸動?特別在剛見面時,當這人用那種複雜的他根本就看不懂的眼神直直盯著他看的時候,心裡的悸動最深也最濃,擔心著裴燁泠的傷勢,本想著等弄好了他再和這人好好談一談的,但,剛剛卻一切都變了,那種複雜的讓人心悸讓人心驚的眼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種平靜中隱含疏離的陌生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讓人看了直想哭。
哭?為什麼自己會心酸的想哭?連主子被人公告天下說已死亡的那天,他都沒哭過今天為何就會想哭了呢?是錯覺吧?可心底若有若無的心酸是從哪裡來的?再次看向對面的少年,他正微笑著對身邊的海王不知在說些什麼,臉上柔如水的神情如針一般刺痛了夜衣的眼睛,快速低下頭,夜衣再次自問,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夜無眠,當第二天起來時,夜衣的精神明顯不是很好,可看看相擁著睡在一處的另兩人,兩人那唯美的表情和畫面,讓夜衣心裡又升起了一陣陣不舒服,蹲身一邊為裴燁泠上藥一邊豎起耳朵聽動靜,當海王一聲滿含甜蜜的夜字傳入耳中之後,夜衣又趕緊閉上了聽覺只顧‘專心’工作了。
“有緣相聚自有分離,我想我們也該到了分手的時候了,就些拜別。”拱手淡淡而笑,三天的相處他從沒有向夜衣問過名字也從沒提起過自己的名字,既只能是人生的過客,那知不知道又能如何?至此他們皇權江湖兩條路,已各不相甘。
“你……”遲疑著無法開口,不想他走不想他離開,說不上為什麼,反正他就是不想讓這人離開,大概,是這人曾用異樣的讓人不可忘卻的眼神看過他,雖然只有那麼一次,可那種有如實質能灼傷人身心的目光,只一次也就夠了,“他還沒有醒來,怎麼說你也算是救過他一命,總不能讓他連你的樣子都看不到就走吧?所以……留下來好不好?”連夜衣自己都沒發覺,此時他的語氣和眼神有多麼的不正常,就如一個要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正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直盯著那個正要狠心離開的人。
沉默,然後再次淡淡而笑,“還是不用了,日後有緣再見吧,在下雖不是什麼人物,但施恩不望報的品格還是有的,等他醒來你與他說一聲也就是了。”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再相處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改變曾做的決定,就說現在,夜衣的眼神已讓他好不容易有些放開的心又隱隱的動搖了,自己這個性子啊,對於放在了身邊的人,從來都是心軟的不得了,看來以後這性子真得好好改改了。
有些急了,夜衣猛上前兩步,“我只是主子的僕,主子的事情我根本就做不了主,如果你真的走了,那主子醒來一定會懲罰我的,真的,我不騙你。”一聽對方堅持要走,夜衣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搬出了最不應該搬的理由,曾經他和裴燁泠做過約定,主僕關係只是名義上的,除了在裴傲決的那紙文書中寫著,其它的時候完全不需要理會,而今天,為了能留下這個少年,什麼臉面什麼約定他都不在乎了,因為心一再的告訴他,不能讓這人離開,一旦離開他們就會成為永別,這永別指的不是身體上而是心靈上,這幾天這少年對他的冷淡越來越明顯,他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所以一旦讓這人離開了,那隨著時間的拉長,遺忘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主子?”神情莫測的回看著夜衣,裴燁煦在牙縫間來回咀嚼這兩個字,冷冷的笑意於眨眼間就映上了裴燁煦的嘴角,主子啊,夜衣的主子!“那是你的事,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