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不過就算如此近的距離,二人平日裡也極少走動。所謂最是無情帝王家,由此可見一斑。
太子李仁愛自皇宮之中出來以後便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內,今日李乾順把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祭祖過後就會宣讀傳位詔書。如今離祭祖大典只剩下三天,意思就是五天以內他李仁愛就將要完成從太子到皇帝的華麗轉身了。
這世間的事每一件都是如此,越到要見分曉的時候變幻越多,所以人們常常說要將王牌留在最後面,其意就是要留下最後一招殺手鐧以應付最後的變數,確保事情順利。
李仁愛進入府邸後立刻喚來自己的心腹幕僚夏文運。夏文運是大宋崇寧年間的進士,並且也是一名八品的高手。僅僅是一個進士這沒什麼了不起,僅僅是一個八品高手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如果像夏文運這樣可以文武兼修,並且兩者皆盡出彩,這就是一個標準的人才。
當初李仁愛在大宋遊學之時遇到夏文運便立刻拜了他為老師,然後開下大量極具誘惑性的條件將他邀請到西夏。而當時也恰好遇到夏文運仕途不得意,再加上他孤家寡人一個,在得知李仁愛的身份以後便沒有過多考慮直接跟著李仁愛來到了西夏。在西夏這麼多年,李仁愛待夏文運不薄,夏文運也對李仁愛中心耿耿。
李仁愛喚來夏文運後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交給夏文運道:“老師,麻煩你立刻到宿衛處將此令牌交給宿衛軍統領鬼嵬林衛,讓他速來見本宮,本宮有要事要與他商議。”
夏文運接過令牌以後抬頭看了李仁愛一眼,他是一個聰明人,看見這個令牌再配合上李仁愛的話外加祭祖大典在即,皇上病危這數件事情聯合在一起夏文運頓時明白李仁愛這是要找鬼嵬林衛商議什麼。他慎重地點點頭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將您的話完整帶到。”
李仁愛點了點頭,他握著夏文運的手不無擔心地說道:“老師,一定要小心,本宮等你回來。”
“殿下放心好了。”夏文運說完便將令牌放在自己懷裡走了出去。
見到夏文運離開李仁愛心中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反正就是緊張,莫名的緊張。李仁愛坐在椅子上,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拂了好幾次都沒有真正的喝一口。
西夏的兵制大約可以將士兵劃分三部分,一者是監軍司駐防軍,整個西夏分為左右兩廂共計十二監軍司,他們分別駐守著西夏的各個邊關,人數最多同時也西夏的主要兵力。
二者就是宿衛軍,共有弓箭手五千、鐵騎三千、精銳士兵三萬。加起來大約四萬餘人馬,負責守護皇宮的安危,是皇上的侍衛軍。
三者就是都城衛戌軍,都城衛戌軍主要負責戌守興慶府的安危。這一支軍隊有三萬餘人馬,論精銳程度和武器裝備都不如宿衛軍,但是這支宿衛軍的統領本身就是黑党項人,並且是族內直系按輩分是李仁浩的舅舅。
如果李仁浩想要在祭祖大典上發難,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都城衛戌軍全軍出動。如果僅僅是都城衛戌軍全軍出動的話,憑藉著宿衛軍李仁愛也不會害怕李仁浩。他搓了搓手,站起身在屋內走了一圈。突然他感覺心中有些煩悶,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吼了一聲:“一個沒有了人根的太監居然還敢覬覦本宮的皇位,真是該死,該死!”
而此時此刻,街尾的三王子府內正響著緊密的鼓點,一場大戲正在上演,戲碼正是那經典的玄武門之變。不過戲班子的精彩演出沒有任何人捧場,他們只是得到命令不停地演戲就成了,不要理會有沒有觀眾。
李仁浩的家族乃是党項八部之一,在西夏屬於貴族,故而他的府邸居然比李仁愛的府邸還要寬廣。不過不管有多麼寬廣,一萬多人塞進來也變得有些狹窄了。不過幸好李仁浩在自家後院圍了一處園子,園子裡原本種滿了花圃灌木,但是為了迎接貴客到來李仁浩早已經將那下花圃灌木鏟除,空蕩蕩的園子之中扎著一個又一個營帳。
論及心情,此時此刻李仁浩的心情比之李仁愛還要緊張,畢竟是謀逆,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不過李仁浩心中也曾經想過,即便是敗了自己也無怨無悔,反正要是讓自己選擇的話自己寧願死也不願窩囊的仰仗李仁愛的鼻息活著。
李仁浩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準備,三個月裡他疏通了關卡上的守將讓童貫籍著戲班子的名義疏送了一萬餘精兵過來,今日來的就是最後一輪,而隨著最後這一輪到來的還有童武和韓世忠這兩員現如今西北邊軍中的大將。
將童武和韓世忠一起排出來,這證明了童貫對於這件事十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