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抗到底,該軟的時候也得軟。不可恃寵生驕。”
“多謝兄長了。看來,堂哥還沒有了嫂子就忘了妹妹。你可知道,為了你這事,我費了多大氣力,申閣那老狐狸,可不是好對付的呢。你倒好,把人睡了之後,一腳踹到京師來,爛攤子都丟給我來收拾,我嚇嚇你已經算輕的了。”
鄭國寶的四件寶物早就在進宮時交給太監,送到鄭若男的宮裡去了。又把這次得的鹽引、土地粗略向鄭若男做了交代,鄭若男點頭道:“如此便好,有這許多收穫,你犯的這些事。也就都不叫事了。再說,外朝還有申閣為你背書,咱們更是穩立不敗之地。唯一可恨者,便是張鯨那隻老狗,居然想要咬我一口,我早晚讓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此時有太監高喊一聲“萬歲駕到!”鄭國寶兄妹起身施禮,萬曆天子懷中抱著個兩歲多的大胖小子,走進養心殿內。先是斥退了太監,然後笑道:“你們兄妹多日不見。好好聊聊。內兄請起。咱們之間,沒這麼多禮數。”
那胖小子自是鄭若男的兒子朱常洵,萬曆愛屋及烏,對自己這個兒子格外寵愛。對長子朱常洛反倒十分厭惡。乃至背地裡說過。生了朱常洛的王恭妃面板白如浮屍。看了就讓人噁心。
這胖小子見了鄭國寶也十分親切撲過去喊著舅舅,鄭國寶在他臉上捏了幾把,說道“不許沒事總纏著天家。天家是要做大事的,哪能天天陪你胡鬧?你要是不聽話,舅舅就打你屁股。”
朱常洵也不怕他,只在舅舅身上撒歡,嘴裡喊著“打屁股,打屁股。”嬉笑了一陣,鄭若男接過兒子說道:“你們郎舅之間,還有大事要談,我就帶著孩子先回了。不過天家,我可就這一個堂哥,若是有人讓他受了委屈,我可不依。”
萬曆對她這態度絲毫不怪,反倒臉帶笑容“若男,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的哥哥,便是我的內兄,我怎麼會讓他受委屈呢。你放心吧。”
等鄭若男領兒子出去,萬曆嘆了口氣“哎!這才像個家啊。若男沒事,總讓我去別的妃嬪那裡過夜,可是別的妃嬪處,哪有這裡像個人家。那些妃嬪見了我,就像老鼠見了貓,除了侍寢,什麼都不會。再不然就是什麼彈琴、歌舞,這有什麼意思?朕要的,是個能說說話,鬧鬧脾氣,使使性子,再一起吃飯,說家常的娘子,不是個木頭人啊。說起來,還是內兄好啊。沒這麼多煩心的事,朕不如內兄。逍遙自在啊。”
鄭國寶二次跪倒“臣年少無知,行為孟浪,多有越制違禮之處,還望天家莫怪。”
“內兄。你要再跪,朕可就真要生氣了。起來說話。咱是一家人,你幾時見到民間,大舅子見了妹夫還要跪著聊天的?我這身子骨,你也是知道的,對那些妃嬪也沒那麼多心思,就是若男這,我還得養精蓄銳呢。我圖的,就是有個家的熱鬧勁,你要再這麼生分,我便不高興了。你也沒做什麼麼?睡了自己的娘子,這算個什麼大事?至於河套那事,其實辦的好啊。皇祖父當年無力復套,還被俺答汗打到過京師,如今咱大明的人馬開到了前套,把韃子屠殺了數萬。許多部落煙消雲散,後套的韃子雖然偶爾來犯,但也不成氣候,咱不怕他們!”
“這些都是天家的洪福保佑,臣不敢貪功。”鄭國寶例行奉承兩句,又道:“其實,臣是看啺菰諛�模�泊蟛壞簦�コ苫齪ΑE濾��錘罹蕕胤劍��ξ鞅保�蝕擻孟掄飭交⒕菏持�啤4蛩緓拜平內亂,打死套虜平外患。所費金銀,怎麼也比將來揮師平叛的開支要少。”
萬曆點頭道:“說的正是。其實這些年,告啺蕕淖醋櫻�摶部戳瞬恢�嗌佟5�且灰����偷孟胱拍�哪潛呋岵換嵋虼朔⑸��洌�矯鴇�湟�ǘ嗌僨���廡┣��執幽睦礎;故嵌囁髁四諦鄭�氤穌夂猶墜傻姆ㄗ櫻�蒙攣韉胤繳系牟屏Γ�創蛄蘇庖徽獺2壞�卩�С鯰邢蓿�棺�艘桓鮁緯睪湍切磯嗷首�乩礎9訟艹贍前鍶耍�掛��濫閔每�噝疲��緓拜屠前套各部。難道只許蒙古人來年年打我大明,就不許我大明先動手收拾了韃子?如今這礦稅監和市舶司收了些銀子上來,那快槍鐵甲打造的多了,與韃子交戰,咱們也不怕。難為這顧憲成,怎麼總是想著不能隨便開邊釁,過幾天,朕就把他打發回老家啃米飯去,讓他明白明白。朕以前不是怕他,而是懶得理他。”
鄭國寶知道,顧憲成之所以能被萬曆容忍到現在,一個重要因素,就是他在歷史上是堅定的反張派。當初成立三元會,就專門發表對張居正新政的不利言論,稱其為神奸鬼政。萬曆對張居正不滿不是一天兩天,攻擊張居正的,自然被萬曆看做忠臣棟樑,因此對他還想要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