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要插手!五營秦軍裡,有多少是你們宗族的人,這回總算是全都暴露出來,這樣倒省的我去一個個排查了。他們既然吃著朝廷的餉,卻只忠於宗族,而不忠於朝廷,那正好就都收拾了吧。”
王煥章眼前一黑,那些秦軍裡面的沙子,是他費了偌大心力才攙雜進去。尤其郜光先帶兵有方,維持那些人對宗族的忠誠,不知花費了多少代價。這次為著不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擊破套虜,只能讓這些自己安排的人,起來鬧餉。可是軍隊裡看來也有錦衣衛的耳目,已經將這些人全都查了出來,只等將來慢慢收拾。自己好不容易在秦軍內建立的勢力,這回算是被連根拔起。
如果這一切是以鬥贏國舅為結局,那麼這種犧牲,還可以算做值得。但如果這一切都在對方計算之中,這麼龐大的損失……。他惱羞成怒道:“國朝與士紳共天下,我們宗族維持地方,乃是千年不易之事。難道國舅,你還想與天下士紳宗族為敵麼?”
鄭國寶微微搖頭“我沒那麼想過。宗族也好,士紳也罷,若是能為朝廷所用,自然就是我鄭某的好朋友。但是不能為朝廷所用,不肯交稅,不肯服從朝廷安排,在地方上自成體系,甚至想與朝廷分庭抗禮的,那自然就如田間野草。哪怕是拔了一茬生一茬,我也要照拔不誤。”
柳掌櫃此時開口道:“王翁,何必與國舅爭論這些?他一個勳貴,又不是地方官,對你王家還能做什麼?現在要緊的是河套股,即使他知道咱們的底線所在,難道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鄭國寶憑窗而立,向外看了看,點頭道:“看來時候差不多了,能否起死回生,就在這片刻之間。”
果然,時間不長,只聽外面陣陣人聲鼎沸,喧譁之聲大做。柳掌櫃只當是蒼頭軍前來動粗搶人,拍案而起“國舅。咱們都是斯文人,可不是綠林響馬,你若是翻臉動手,想要抓人綁人,那可就不是朝廷命官之所為。”
鄭國寶道:“柳掌櫃,你自己派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外面是什麼人鬧騰了。我可沒那閒心,來架你們的票。”他踱回自己位子上,懶洋洋的朝椅子上一靠,對曲非煙道:“黃毛丫頭過來,給姐夫捶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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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不躲一會我就讓你鑿趴下了。這捶肩得用柔勁,不是光力氣大就行的。回頭晚上我給你捶幾下,你就知道該用什麼勁了。”
他與姬妾在那打情罵俏,彷彿一切已全在掌握之中。嶽不群本來見股價跌到三十文,心中暗喜,想著一會抽冷子出去收幾萬股回來,用以償還惠民錢莊。可看鄭國寶這舉止,心裡卻又沒底,只怕他還有什麼底牌。便想要抽冷子溜出去,先把股收了再說。
就在此時,範無咎手下專門負責打探訊息的花子,已經撒腿飛奔而回,邊跑邊道:“團頭,不好了。復套大軍大獲全勝,套虜敗了。現在外面的股價,像瘋了一樣往上漲呢。”
王煥章不顧這不是自己的家丁,舉起柺杖兜頭便打。“混帳東西!大呼小叫的做什麼?復套軍不可能勝,不可能!定是國舅放的假訊息,欺騙百姓的。”
那乞丐抱著腦袋躲閃,邊躲邊說“老爺子,這可不是假訊息。前線的露布已經來了,有邊軍在那正說這事呢。聽說是宣大方面出兵,打了套虜的冷不防,與喖依閒�蚶鎘ν夂希��茁採鋇拇蟀堋!�
柳掌櫃聞聽大驚:“這不可能!宣大,怎麼可能?”
鄭國寶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柳掌櫃,你在陝西,大概宣大那邊的情形你不是太清楚。今年朝廷會多開幾個邊市,而且份額上有增加。幾個邊市的貨物,都是你家東家一力承辦。另者,你們少東家無心經商,醉心仕途,正好我在京師裡有幾個好朋友,可以介紹給他認識。”
柳掌櫃此時已經頹然的倒在了椅子上,他此時才明白,自己被東家給賣了。惠農錢莊,其實是幾家晉商聯合經營,柳家是其中一路大股東,但是最大的東家,則是如今的東家馬千里。
馬家的公子無心經商,一心入仕,按著晉商的人脈,這也不算太為難。但是馬公子自身才略有限,又好高務遠,一個地方官滿足不了他的要求。偏生張四維身故之後,內閣由江南人把持,又在有意的去山西系。馬少東想要做京官,便不那麼容易。
但是如果鄭娘娘肯出手,則馬公子不但可以如願以償做京官,日後的前程,也自是一片坦途。且再有那獨立承包邊市的誘惑,足夠讓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