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身被綁繩,又被揍了半夜,哪還有氣力抵抗兩個如狼似虎的錦衣?急的高叫道:“我為大明流過血!我為萬歲擋過災!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首輔!”
辛烈治一捏他下巴,鷹爪力功夫用出來,田伯光想不張嘴也不行,一粒六味地黃丸被扔入嘴裡,強灌了下去。看著他那如喪考妣的模樣,鄭國寶糾正道:“老田,我得說你兩句,你為大明流的不是血,是精。你今後只要好好幹,我保證你的解藥按時供應。”
田伯光也知道,這藥吃下去,就算是把命賣給了別人,從今以後便由不得自己了。鄭國寶又怕他把藥吐出去,命人盯著他,田伯光垂頭喪氣道:“既然如此,還請國舅發還我的兵器,再給我點路費,我好上路。”
鄭國寶道:“放心吧,既然吃了仙丹,你也就不是外人。等過幾個時辰,我就放你走。對了你把那張彪的事,與我分說分說,也算你立的一功。”
腦神丹一吃,便是父母妻兒都能出賣,區區一江湖舊交,又算的了什麼?田伯光也不隱瞞,把自己所知和不知道的張彪劣跡,全都一一分說。鄭國寶錄了口供,使人拿著口供,去找張彪畫押。有了這份東西在手,便是張彪將阿芙蓉全撈出來,也是死路一條而已,再無翻身可能。
等到巳時時分,田伯光自水中游到岸上。如今他已是國舅的秘密線人,身擔臥底播州的重任。播州獨立王國,訊息傳遞不便。但是其生活並不能完全自給。尤其播州並不產鹽,所需食鹽全依賴外購。鄭國寶便告訴田伯光,會在賣鹽的隊伍裡派人與他接洽,又定下聯絡方式等等。
至於田伯光的罪過,鄭國寶自不可能赦免。換句話說,他也沒這個權力,去赦免一個冒犯了皇帝陛下尊嚴的人。不過不能赦免是一回事,是否必須由他處置就是另一回事。他已經將一份《關於田伯光處置建議》寫好書信,派人進京,交給駱思恭,再請駱大金吾轉交鄭娘娘審閱。
相信有自己的妹子在,這個處理意見肯定能得到透過。到時候自己放田伯光的這個舉動,就變成了在駱思恭的領導下,一場早有計劃的行動,這個行動是成功的行動,是勝利的行動,充分體現了駱思恭指揮使的高超智慧和強大的佈局能力等等。即使最後失敗了,這個事的定性也不會變,自己也就能置身事外。
田給萬曆戴綠帽子那事,這種事本來就已經上升到了黑歷史高度,除了極少數的幾人外,外人皆無從得知。公開說法,基本就是公主被田伯光殺害,以及被綁架後殺害等等。而鄭貴妃對這事,其實從心裡是歡迎的。畢竟不管那公主長成什麼樣,她在草原上依舊有一個號稱控弦二十萬的親戚,如果這人真進了宮,別的嬪妃都是小門小戶,突然冒出來一個蒙古公主。就像是在一群熱帶魚裡突然冒出一條食人魚一樣,是很令人頭疼的事。
所以說,從某種程度上講,田伯光的行為算是間接幫了鄭娘娘的忙。當然這個和對他的處理無關,田伯光從落入鄭國寶視線那一刻,就已經是個死人。只不過好歹在處理前,儘量壓榨掉他最後一分剩餘價值,才是正理。
曲非煙聽說姐夫收拾了大壞蛋田伯光,倒是喜笑顏開。對著提劍戒備的嶽靈珊道:“我就說了,我姐夫最有本事了,肯定比你那個大師兄厲害的多。你大師兄被田伯光砍成軟腳蝦,結果見了我姐夫,立刻被打成個豬頭。”
嶽靈珊雖然與曲非煙已經成了閨蜜,但是事關自己大師兄,以及國舅這個無恥之徒。她還是要為師兄辯解,“又不是你姐夫自己打贏的,算什麼英雄。我大師兄可不曾讓一群手下撲上去打人。”
曲非煙聞聽氣鼓鼓地道:“不許說我姐夫壞話!我姐夫就是比你大師兄厲害,就是!”
嶽不群在一旁道:“曲姑娘說的不錯。自古來折衝禦侮,衝鋒陷陣,左右不過是個賣命的武夫而已。相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談笑之間便可殺人,方為大丈夫。珊兒,你可要仔細斟酌。”嶽靈珊這幾天,沒少被父親各種潛移默化,她又不傻。隱約感覺出一絲不對頭,似乎父親總是意有所指,但是她又不願意相信,一向在江湖中俠名遠播號稱君子的父親,會讓自己的女兒去攀附皇親?曲非煙聽了這話,也閉口不語,只是心裡覺得這個嶽靈珊姐姐變的有些討厭了,連帶著覺得嶽不群也不大順眼。只在叫過鄭國寶,在他臉上飛快的啄了一口,然後跑向自己的房間,道:“那這回的事就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為例。還有,不許再做對不起我姐姐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田伯光(五)
田伯光聽的心頭狂喜,暗想:我若是到了播州,那便是龍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