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這個是個什麼頭銜,實在是太怪了點。回頭,朕封你個誥命身份。也算是酬功。”
等到鄭國寶起身坐好,見萬曆天子居中而坐,自己的妹子鄭若男,抱著朱常洵坐在一邊。方才太后在此,鄭若男一言不發,也是明白自己婆媳關係緊張,自己說話反倒不如不說的道理。她端詳了半天甯中則,把甯中則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對方是個不會武功的年輕女人,論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不少,可是一對眼光,甯中則就覺得對方身上有著無窮的威壓之力,讓自己不敢直面。
“好個無雙女寧凝霜。當年你爹寧孤竹,就能讓老皇爺頭疼,說他比南倭北虜都難對付。你也不含糊,都是嫁過人的了,卻能把我哥哥迷的不知東南西北,這份本事,真是夠厲害的。現在說的事,你不方便聽。隨我到旁邊屋裡,我自有話問你。”
鄭若男一邊吩咐,一邊又對鄭國寶道:“兄長不必害怕,你在乎她,妹子也是知道的。所以不會為難她,只是我們女人聊幾句貼心話,你好好答天家的話,沒你的虧吃。”
如今朱常洛已死,朱常洵面前再無阻礙,不管將來如何,現在看,鄭貴妃都是這次事件裡最大的受益者。可是看她雙目紅腫,神色憔悴,彷彿天天痛哭號啕。以自己對妹子的瞭解,鄭國寶相信,這些天鄭若男的悲痛,比王恭妃那個親孃,怕是還要強出幾分。這就是妹子,一個天生的演員,即使萬曆皇帝,也不會看出鄭若男哭的越兇,心裡笑的就越甜。不過妹子出色,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也同樣優秀,若是被皇帝看出,自己在這事裡有關,那以後還用混麼?
鄭若男前腳剛走,鄭國寶二次跪倒在地“臣失職,居然讓平一指這等庸人混入太醫院,還成為了殿下的郎中,最終導致殿下早夭。這都是臣之過錯,請天家賜臣一死,以贖己罪。”
萬曆沉默了片刻,“內兄,我說過了。在沒人的時候,咱們是親戚,而非君臣,有話起來說吧。”他等鄭國寶坐穩身子,才直盯住鄭國寶的眼睛問道:“內兄,朕自問對你和若男不薄,咱們之間,也算的上是推心置腹四個字。若男的想法,我很清楚,但是朝內那些文官勢力太大,我也沒辦法。這回的事,其實說來也不是壞事,至少省了朕許多的力氣。朝廷上可以乾點正事,不必為了國本之爭牽扯精力。我答應你,不管這次常洛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會予以追究。但是朕想聽一句實話,這事,到底與你有關無關?”
鄭國寶面不改色,“臣惟有一死,以證清白,還請天家成全。”
“內兄,你言重了。”萬曆見對方目光堅定,不似做偽,姑且信了。“實在是那份口供中,將內兄你攀扯其中。而滋事體大,朕也不得不親口問你一問。”
“天家,這口供是東廠拿出來的。若是將平一指交給微臣,我可以拿出一份,是王皇后指使平一指,謀殺殿下,嫁禍我兄妹,一石二鳥,以獨霸內廷之計。若是想再鬧大一點,可以說王皇后與平一指,都是聞香教的教友,他們在朝廷上,勾結了一批黨羽,想要顛覆我大明社稷,謀死殿下只是第一步,後面還有許多陰險手段。”
“是啊,朕也明白這個道理。人落到了廠衛手裡,想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得說什麼。所以才要當面問內兄,求個心安。常洛那孩子,我不喜歡,他的誕生,本就是個不該發生的錯誤。你知道的,我曾經想過不認他。可是鳳子龍孫,天家血脈,終究是輪不到外人來謀害。這案子不問也是不成。廖虎臣前去抓你,表面上是母后的意思,實際也是朕想的主意,想要試一試,看看內兄會不會遵旨。”
萬曆當然不會想到,他這些精明的佈局,都瞞不過自己枕邊的妻子。而鄭娘娘身邊的死士,也在第一時間,把皇帝的算盤,傳到了鄭國寶那。只是萬曆是裝病,不是真病這條,卻連鄭國寶也不知道。看來不光萬曆,鄭娘娘自己的心裡,也存了試探胞兄的心思。如果鄭國寶想要趁著萬曆發病,而另靠山頭,或是乾脆自己扯旗造反,那麼等待他的,也必然滅亡。
“天家英明,明見萬里。臣自愧不如。臣本大興一土刀筆,別無才具,所有者,惟一點忠心而已。天家慢說是傳旨拿我,就是賜下鴆酒匕首,臣也只有叩謝聖恩浩蕩而已。”
“內兄,算了吧。朕若是真賜你這些,若男還不吃了我?常洛的事,縱然真是你做的,朕也只會把你圈禁起來,不會傷損你的性命。不過你肯遵旨回京,又肯進宮見朕,也可見你問心無愧。倒是張鯨,這個狗奴才,朕待他天高地厚,他竟然想要叛亂,擁立新君?若說以往,朕還有些念舊,今天他不敢進宮,足以證明他心中有鬼,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