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然要對四川的權力進行重組,利益進行二次分配。大多數情況下,藩王宗室,都會在這種二次分配裡,或多或少吃些苦頭。勾結馬幫也好,走私販私也罷,都是可大可小的問題,但如果有人咬住不放,借題發揮,把他蜀王攀扯成想要謀反,也不是不可能。朝中那些文官的尿性以及對宗室的態度,蜀王不是不清楚。乃至於類似“靠著祖宗蔭庇世襲罔替者,就該被拉出去剁了,家產充公發還百姓”的白痴言論,在四川也不是沒有。
他對於馬幫的支援一開始減少,馬幫內的部分異議分子,就冒出頭來要搗亂。更有人提出,不如干脆就投了楊應龍,將來楊應龍即使不能打到京師,也能割據雲貴川三省,馬幫一樣能在他手下,混的風生水起,搞不好,還是開國功勳,王侯之賞。外部裡,則有播州方面逼著馬幫表態,讓他們說明態度,要支援誰,反對誰,都必須說清楚。官兵巡檢、稅關哨卡,也加強了搜查力度,這段日子馬幫與官兵衝突漸多,不少人都被官府拿了,有的甚至丟了命。
“原來如此?那你這次來河南,不怕有人趁機在馬幫發動事變,奪了你的鍋頭大位?”鄭國寶暗想,這四川的走私貿易,只牽連了一個蜀王已經算不錯了,恐怕再查下去,連京師裡的人,也未必就能幹淨。比如自己的那位老泰山,難道他的銀子,就和馬幫沒有絲毫關係麼,自己可不敢信。
“不怕。郡主方面,已經派了人去看住場子,馬幫裡還有我的兩個妹妹,都是自己人出不了問題。蜀王千歲,也希望能搭上國舅這條線。”
“不用叫國舅了,叫老爺,叫夫君,叫相公,或者叫我國寶都行。沒那麼多規矩。蜀王這條線,我可不敢搭,我們兩人一搭,被有心人知道,那就要出大事。不過你回去後告訴他,我鄭某向來對於賢王千歲十分敬佩,絕不敢有絲毫冒犯就是。你回馬幫,我給你派一批能幹的人手回去,都是能殺人的。楊應龍的耳目,只管殺了就是,你殺的越多,那些人就越怕你。忠州秦家的人,也會幫著你,有他的幫襯,不怕打不贏。生意呢,你們現在照做,不過用誰做,得聽我的。”
白寡婦知道,派去的人,必然是國舅的嫡系,自己的馬幫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會不會被錦衣衛架空,就誰也拿不準了。鄭國寶似乎看出她的猶豫,在她耳邊道“想什麼呢?以後馬幫是咱們自己的,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馬幫也就是朝廷的產業,難道還想著便宜外人?”
“一群蠢材。”聽了國舅的話,白寡婦心裡一涼,心裡哪罵那些逼著自己來做小的兄弟。只想著得到官府的支援,卻沒想到吧,這麼一爭取下來,卻把個馬幫,都爭取了出去。官府插手了江湖事,油水可不都歸了官府去。可是這男人的權勢,自己抵抗不了,那溫柔和手段,自己更抗拒不了。只好雙眼一閉由他去吧,她認命般的嘆了口氣“一切全聽相公安排。”(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六章佈局(五)
“別一臉不情不願的,其實歸了朝廷之後,對馬幫是好事。”看她表情,鄭國寶知道她心裡不喜歡,只得繼續勸導“你們馬幫的生意該做還做,該賺錢,還賺錢。只是身上,多了層官府的皮,以後再販運私貨,沿途的哨卡,不但不會攔你們,還會為你們保駕護航,誰敢黑吃黑,用不著你們動手,就有官兵上門去進剿,這不比你們自己單打獨鬥強多了?這朝廷的身份,向來是江湖人想要要不到的,可沒有人不想要。”
白寡婦見這男人似乎沒有把自己連同基業一口吞下,吃幹抹淨的想法,心裡才安定了一點。小心問道:“那按老爺的意思,是將來給我們馬幫的人,幾個出身?不知是巡檢,還是軍衛?”那些馬幫的漢子,基本都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才會去幹這那命換錢的買賣,如果真能給個出身,他們中的大多數,也就不會反了。
“錦衣衛,實授的。他們的大鍋頭,都肯躺在我的窗上,難道我還會小氣的只給巡檢麼?記住錦衣衛的貨物,是朝廷的機密,地方上誰也不敢亂查。而誰劫了錦衣衛的貨物,就可以說他是通韃通倭,到時候發大兵,直接抄山頭。你看這幾年,已經沒有多少人敢動錦衣衛貨物的腦筋,就是被我們殺怕了。”
聽到這個前程,明知道男人這話裡,所謂大鍋頭的因素,恐怕只佔比重中很小的部分,可白寡婦仍然覺得心裡甜蜜。她這幾年裡身邊不缺乏追求者。只是一跟白金剛比較,就沒人能入的了她的眼。眼前這男人憑心而論,各方面都要比白金剛優秀,在方才的那一番纏綿中,更是帶給她從沒有過的歡愉。偏生又能放下身段,來對她討好說小話,哪怕這只是三天新鮮勁,只是如同朝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