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幾月,楚漣漪在待人接物方面也大有進展,京裡的貴婦人,貴小姐都結識得七七八八了。
年下又傳來坊間流言,說那嚴府三公子的媳婦,沒足月就產下一女,都說是婚前就珠胎暗結,甚至將嚴公子與那王大姑娘如何在京郊濟雲庵相遇相識,又在那濟雲庵知客尼靜通的掩護下如何偷嘗雲雨之事講得仔仔細細有聲有色,連那不信的人都信了三分。
未過幾日,又傳出那靜通尼姑出門遠遊的訊息,更是證實了那流言,於是就有人說那嚴府退親,不過是因那嚴公子與王大小姐作風不端,偏還將屎盆子扣在了楚府十二姑娘身上。
京裡的貴婦圈子更是力挺楚漣漪,都說她最是知書達理,行止端莊,絕不是心毒之人,如此一來楚漣漪的名聲倒是好了許多。
正月元宵節上,嫁了的六姑娘回來邀九姑娘以及楚漣漪和柳茜雪等人去燈節,楚漣漪因想起那人說過在燈節上看到過自己買棗泥盒子吃,也是在那晚他誤闖自己的閨房,一時百般情緒浮上心頭,便謝絕了六姑娘的好意,也拘了院子裡的丫頭、婆子不讓出門,只讓小心門戶和燭火。這般小心總算沒出什麼事,楚漣漪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還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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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年到了二月裡,楚漣漪也快滿十六了,太夫人忽然喚了楚漣漪去宜蘭院。
“祖母。”楚漣漪膩到太夫人跟前,如今再不是裝模作樣,反而真將這位祖母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親人。
太夫人拉著楚漣漪的手問近幾日可生病了,吃了藥沒有,家裡年下配的人參養氣丸,烏雞白鳳丸等材料都是上佳,又讓寶荷給了楚漣漪兩盒子。
如此絮叨過,太夫人才進入正題,“碗丫頭也大了,該辦及笄禮了,日子就定在三月三吧。”
太夫人這話便是定下了。
一旁站著的三夫人、五夫人和六夫人都愕然,那四夫人早隨丈夫又去了任上,否則指不定也要詫異。
按大夏朝的規矩,女子如若婚配許人,十五便要行及笄禮,即使在貧民之家,禮節雖簡單些,但都是不能少的。可如若是未許配人家的女兒,則到二十歲才辦及笄禮。
楚漣漪如今被退親,又沒許配人家,按理,也該等到二十歲或是許配了人家才辦及笄禮,卻不知太夫人怎麼忽然想起給自己辦及笄禮了。
“祖母。”楚漣漪有些擔憂地看著太夫人,不知道她怎麼冒出這個想法。
哪知太夫人並不解釋,拍了拍楚漣漪的手道:“日子過得真快,轉眼碗丫頭也要成大人了,這及笄禮不用你操心,讓你幾位嬸嬸給你準備就是了。”
太夫人說過後,那及笄禮果然不讓楚漣漪操心,到了三月三,楚府門前車水馬龍,都是太夫人邀請的觀禮的賓客。
楚漣漪換了采衣採履,跪坐於楚府正堂“善嘉堂”的東稍間,心裡想著也不知道祖母給自己請了誰當正賓。
如果正賓的身份尊貴,連帶著被她加笄的女子也要尊貴些。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今這身份,會由誰來當正賓。
楚漣漪側耳聽見外面喧鬧後忽然靜了下來,便知道定是正賓就位了,片刻後果真聽見自己父親的聲音響起,這是父親在致辭。
隨後有人來請楚漣漪的贊者,出嫁近一年的楚府五姑娘,片刻後楚漣漪才走出堂來,面向南,向觀禮的賓客行揖禮,跪坐於笄者席上,由五姑娘為她梳頭。
再然後便是楚漣漪的有司從正堂西側的席上端了第一盤加笄用的禮服過來。楚漣漪這才看到這位有司是程國公夫人,楚漣漪有些驚訝,按理說國公夫人能給自己當正賓那都是極有面子的事情,如今她居然只是有司。
禮樂起,正賓起身淨手,楚漣漪轉向東坐,國公夫人奉上羅帕和發笄,正賓上前為楚漣漪吟頌祝辭,梳頭加笄,這便是一加。
楚漣漪趁回房更衣時,抬頭看了那正賓,卻是眼生得很,到後來太夫人才給她介紹那是惠言公主,當今皇上的胞妹。
平素楚府與惠言公主府並無往來,卻不知道父親或者祖母是怎麼請動這位公主的。
楚漣漪回屋換了素衣襦裙,出來再拜,由正賓再行二加之禮,此次加釵,換曲裾深衣,十分古雅。
三加為加花冠,這才換了當今成年女子的服飾,因著沒婚配,所以給楚漣漪準備的是一襲交襟短襦,百褶長裙,腰上系手掌寬的腰帶,束四環絲絛,臂上挽了帔帛。如果已婚配則準備大袖袒襟的低胸衣裙,更為嫵媚和華麗些。
如此三加後,又置醴,取字,只聽到惠言長公主道:禮儀既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