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你以為我把你賣給禹親王求榮華富貴,你當我們楚家是什麼人家?連皇后出過,難道還稀罕你區區一個親王妃。如果不是禹親王親自到府上,跪在我面前求我將你許給他,我怎麼肯讓你嫁入那深深王府。*。51ZW讀書免費獲QB*”王府雖然財大勢大,可是嫁進去之後,孃家就再也無法置喙,並非良嫁,真心愛女兒的人家未必肯讓女兒去當王妃。
楚漣漪震驚地看著太夫人,不敢相信唐樓居然來府裡求過太夫人,難怪太夫人在那樣局勢不明的時候都不肯將自己許給府清侯府。
“你不知廉恥,同禹親王私相授受,這也就罷了,你居然還犯了更愚蠢的錯,那就是自以為是,敢做不敢當。”
“你以為你做的那下賤事情,我不知道。你私下相見那府清侯府的公子,這就是水性楊花,一邊與禹親王私相授受,轉頭就看上了那府清侯府。你既然敢去做,怎麼就不敢學你那茜雪妹妹,把這件事做到底,做到人人皆知,做到我這個做祖母的無法拒絕。你敢私底下去勾搭人,怎麼就不敢去認了,毫無擔當,我這個做祖母的都為你羞恥。”
楚太夫人的一席話說得楚漣漪面紅耳赤,只覺得羞愧難當。她說的話卻是沒錯,如果自己一心拒絕唐樓,怎麼就不敢正大光明的同那萬子言相往來,怎麼就不敢去跟自己的祖母要求要嫁到府清侯府。
自己一方面顧忌名聲,私底下卻做了那等見不得人的事,可最最可恥的是,她居然在心底對唐樓還有所留戀和期盼,期盼自己也許誤會了他。
如此貪心不足,左右搖擺,也怨不得祖母要罵自己了。
“好,其錯三,你既然要拒婚,怎麼不在賜婚當日撞柱求死,去求太后收回成命,當年賀侯爺府的千金早有心儀之人,被太后賜婚,當場拒婚求見太后,最後太后不也是成全了她嗎?你怎麼就沒有那勇氣,只懂得弄些鬼蜮伎倆,裝病弄龜,還自以為聰明得不得了,不僅將自己逼入死路,還要拖累家人,既不利己也不利人,真真是蠢不可恕。”
楚漣漪灰敗著臉,太夫人說得絲毫不錯,她既貪圖富貴,又不能敢作敢當,還毫無勇氣,只懂些下作手段,毫不光明磊落,這樣的自己,楚漣漪自己看了都厭煩。
“我說得可有錯?”太夫人冷眼看著楚漣漪。
楚漣漪流著淚,眼睛不復清澈,恍惚間再看不清事物。
“碗姐兒你的心太冷了。”太夫人嘆息了一聲,“嚴府退婚前,你可曾親近過你的祖母,嚴府退婚後,你起的什麼心思,難道做祖母的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我隨便把你嫁了嗎,你跟我虛與委蛇,不當這個家是你的家,我卻是真真憐惜你。可你何曾對這個家用過心,你自問你對得起你爹嗎?”
楚漣漪匍匐在地上,眼淚不住地滾,漸漸地哭得大聲了,她從穿越至今,從不曾嚎啕大哭過,每一次都是隱忍,太想做個古代人,卻偏偏畫虎不成反類犬,弄得如今成了前怕狼後怕虎的懦弱性子。
楚漣漪想起自己過世的母親,想起從她生病拖延婚期後,鬢生白髮的父親,還有逐漸蒼老卻一直容忍自己拖病的祖母,越想越傷心,太夫人說到了她心裡最深的那個傷痕,她從沒真心將感情投入過這個世界,卻偏偏還怨恨別人對自己沒有真心。
楚漣漪哭得越來越大聲,到後來,真就顧不得那優雅姿勢了,嚎啕大哭,哭得躬背捶地,眼淚鼻涕一把抓。
“你要是真知道錯了,就不該自暴自棄,你自己造的孽,你難道不去還?”太夫人柔和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孫女兒跟失了魂似的,她又如何好過,可是如果不打醒她,只怕她闖出更大的禍來。
楚漣漪淚眼迷濛地拉住太夫人的衣角,迷迷糊糊地道:“要怎麼還?”
“你告訴祖母,你為何死也不願嫁那禹親王?”太夫人的聲音柔和低沉,彷彿暮鼓晨鐘一般敲在楚漣漪的心上,引她往光明的地方去。
“他明明說喜歡我,轉眼就就另納了她人。”楚漣漪神智不清,太夫人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太夫人忽然冷笑出聲,“這就是你拒婚的理由,你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那些痴男怨女的念頭趁早收了回去,就算現在新鮮,哪有感情一輩子都新鮮的。”
楚漣漪不服。
太夫人又道:“你以為你一輩子活著就是為了一樁感情,你難道忘了你還有家,還有你必須要保護的東西?退一萬步,就算是為了感情,你就能自暴自棄,你都不去爭取一下,就任由那男人納妾娶妃,自己卻在一邊自怨自艾,這就是你自以為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