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長者賜,不敢辭。在馬爺殷勤的目光中,李休只好端起茶碗,不過還沒到嘴邊,光是那種味道就讓他感覺有些沖鼻子,實在是不敢下嘴,當下靈機一動忽然舉起茶碗對馬爺道:“馬叔,今天是你的大壽之日,侄兒在此以茶代酒,敬您老一杯!”
好東西要學會分享,倒黴的時候也要拉個墊背的,更何況這東西還是出自馬爺之手,自然不能只讓李休自己喝。
馬爺並沒有看出李休的險惡用心,畢竟茶湯他也不是第一次喝,一直都認為茶湯本來就是這個味道,而且他也知道李休不喝酒,所以聽到他要以茶代酒,也沒有多想,端起茶碗就一飲而盡,這讓李休也看得目瞪口呆,難道他就沒有味覺嗎?
人家都喝了,李休再也找不到藉口,無奈之下只好端起茶碗放在嘴邊,屏住呼吸喝了一小口,結果李休一下子就呆住了,這東西雖然聞起來味道很怪,但是喝起來……,嗯,味道更怪!反正這一小口下去,李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穿越到大唐是不是個錯誤?自己這兩輩子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賢侄,味道如何?”馬爺十分沒有自知之明的追問道。
“此茶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李休昧著良心誇讚道,他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已經沒有知覺了,眼睛也有點發酸。
“咦,你怎麼哭了?”
“感激涕零!”
從今以後,茶湯與酒一樣,都被李休打上了禁食標籤,除非以後他把後世的炒茶也搞出來。幸好品完茶後,馬爺就開始讓人上菜,被各種菜餚的味道一衝,茶湯的那股怪味終於淡了許多,這也讓李休終於鬆了口氣。
因為只有李休一個客人,所以菜也不多,馬爺一向是個實用至上的人,不過最後一道菜卻讓李休有些目瞪口呆,因為上來的竟然是煮雞蛋,兩個大盤子各有二十多個,加在一起足有四五十個,這可怎麼吃?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當年我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不過每年過生日時,我娘總是想辦法給我煮雞蛋吃,幾歲就吃幾個雞蛋,可惜我娘死得早,我都快記不清她的長相了,她也沒留下什麼遺物,只有這個習慣讓我保留了下來!”這時馬爺從盤子裡拿起一個煮雞蛋,頗為感慨的說道。
母恩重於山,馬爺在生日時想到自己的母親,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隨後他就化思念為食量,剝開雞蛋一口一個大吃起來,而且還示意李休也幫他吃,畢竟他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四五十個雞蛋,今天叫李休來主要就是讓他幫自己一起吃。
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雞蛋,李休再次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發現昨天自己答應來馬爺的壽宴就是個錯誤,先有茶湯在前,後有雞蛋在後,這壽宴怎麼感覺比鴻門宴也差不了多少。
盛情難卻,更何況這還是馬爺母親給他留下的唯一念想,李休無奈之下只得剝開雞蛋開吃,不過剛吃了三個他就噎住了,這時他終於明白老七之前提醒他多喝水是什麼意思了。
好不容易把堵在嗓子眼的雞蛋黃嚥下去,不過這時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當下抬頭對馬爺道:“馬叔,以前您過生日怎麼辦,難道也要一個人吃這麼多的雞蛋?”
“當然不是,以前公主和一幫老兄弟都在,我做壽時大家在一起十分熱鬧,有時候雞蛋還不夠吃呢。”馬爺面不改色的連吞了七八個雞蛋道。
“咦?公主不在,那你為什麼不把那些老兄弟請來?”李休這時奇怪的問道。
“別提了,李仲文死了,向善志、邱師利、何潘仁等人全都跟著公主去打仗了,長安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否則我怎麼會無聊到天天釣魚。”馬爺這時顯得有些喪氣的道,他說的幾人全都是當初娘子軍的將領,與他全都是過命的交情。
“那馬爺您為什麼不去?”李休終於問出這個早就想問的問題,馬爺是平陽公主最信任的人,按說他才最應該跟著公主去平叛才是。
“你自己看,要不是老子受傷,早就跟著公主去殺敵了!”馬爺這時卻是一拉衣領道,只見他右胸的地方,有一個碗口的傷疤還沒有長好,顯然之前受過重傷。
“怎麼傷這麼重?”李休看到馬爺胸口的傷疤也是嚇了一跳,這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也算馬爺命大了。
“去年突厥人來犯,被一個突厥蠻子桶了個窟窿,不過對方的腦袋也被我砍下來了。”馬爺風輕雲淡的道,似乎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這也許就是別人說的將軍本色。
“對了,我聽說昨天你從我這裡拿走了一塊胰子,怎麼樣,好用嗎?”馬爺似乎不願和李休聊軍伍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