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神色。
“御醫,這位是楊公的侄子,你實話實說就是了!”李休這時再次開口道,只是看到御醫為難的表情,他心中也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聽到李休這麼說,御醫也就沒有了顧忌,當下就沉聲說道:“楊公的這個病其實並不嚴重,若是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頂多幾服藥就可以痊癒,只不過楊公的年紀實在太大了,五臟六腑也都已經開始衰竭,藥石能夠發揮的功效也很有限,可以說這已經不是醫術能夠治療的了,所以在下覺得楊公這次恐怕……”
御醫並沒有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不過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換句話說,楊農的陽壽將盡,這已經超出了醫術能夠治療的範疇,所以他也是無能為力。
“這……這……這怎麼可能?”楊兌聽到這個噩耗也不由得悲呼道,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個訊息,而李休也更是鼻子發酸,他與楊農雖然年紀相差懸殊,但卻算是忘年之交,如果楊農走的,他身邊的摯友就又少了一個。
楊兌悲痛欲絕,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當下也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李休急切的道:“駙馬,我聽說您認識一位孫神醫,能不能請您幫忙,讓那位孫神醫為我大伯診治一下?”
“好,我立刻就去請孫道長來!”李休聽到楊兌提到孫思邈,當下也立刻答應道,不過他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輕鬆的神色,因為他經常聽孫思邈提一句話,那就是“藥醫不死人”,現在楊農的情況並不僅僅是生病,而是壽命即將走到盡頭,所以恐怕孫思邈也是無能為力。
當然李休不會把心中的想法講出來,答應一聲就立刻讓人備馬,也不管天色已晚,直接拍馬往南山那邊趕去。孫思邈本來住在他家裡,不過他是個修道之人,平時最喜歡清靜,所以今年執意要搬出來,剛好衣娘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於是就用自己的私房錢,在南方給孫思邈修了座道觀,於是孫思邈就搬到了那裡。
南山離農部並不遠,李休又一直拼命的打馬,因此很快就來到了孫思邈住的道觀,只見道觀上懸掛著一個匾額,上面著“藥觀”兩個大字。
其實李休本想將這座道觀命名為藥王觀的,事實上後世有不少藥王觀,裡面供奉的就是孫思邈。不過孫思邈卻被“藥王”兩個字嚇了一跳,執意不肯用這個名字,用他的話講,如果真掛上藥王觀的匾額,那他可就不敢住進去了,所以後來他就把中間的“王”字去掉,就成了“藥觀”這個名字。
李休跳下馬後,急忙上前叫門,等到一個道童將觀門開啟,他就急忙闖了進去,道觀裡的人也都認識他,所以倒也沒有阻攔,不一會的功夫,李休就來到孫思邈住的房間,當下推門就走進去大叫道:“孫道長快……呃~”
李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房間裡不但有孫思邈,而且還有另外一箇中年道士,兩人這時相對而坐,似乎正在品茶,看到李休闖進來時,也都扭頭看向他。
“駙馬,你怎麼來了,剛才我們還聊起你,卻沒想到你禁不想念叨,竟然說來就來了!”孫思邈似乎十分高興,看到李休進來竟然開起了玩笑。
“孫道長,事情緊急了,還請你隨我走一趟!”李休這時卻沒心思和孫思邈說笑,當下再次急切的開口道,不過他在說話的時候,卻禁不住打量著孫思邈對面的那個中年道士,只見對方相貌清奇,三縷長鬚飄撒在胸前,看起來頗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又有人生病了?”孫思邈這時也注意到李休焦急的神色,當下也不禁站起來道,李休這麼急著找他,恐怕也只有看病這一個理由了。
“不是我家裡,而是農部的楊公生病了,御醫看過後說他情況不妙,所以想請孫道長你去看一下!”李休這時開口解釋道。
孫思邈也見過楊農幾面,聽到這裡也急忙準備去拿藥箱,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見那個中年道士站起來道:“孫道長,我看你就不必去了,那位楊公元壽將盡,恐怕非醫術所能為也!”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詛咒朝廷命官?”李休聽到這個中年道士的話也不由得大為震怒的道,楊農病倒使得他的心情本來就十分糟糕,現在聽到對方竟然詛咒楊農,這讓他的怒火也一下子爆發出來。
“呵呵,駙馬何必發怒,貧道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面對李休的怒火,只見這個中年道士卻是再次淡然的一笑道。
“你……”看到對方不溫不火的樣子,李休也忽然想到剛才御醫的話,可是剛才自己並沒有說楊農的情況,這個道士是怎麼知道楊農的壽命將盡的?
“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