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字也聽到李休的自語,當下也不由得開口問道,其實這個問題他之前就想問了。
“呵呵,那天陛下召見這個乙祭時,景仁你也在場,當時你覺得這個乙祭如何?”李休這時卻並沒有正面回答岑文字,而是反問一句道。
“乙祭嗎?”岑文字聽到這裡也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過了片刻這才開口回答道,“當時的乙祭表現的倒也十分正常,好像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甚至還鬧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差點讓陛下以為他們帶來的大船就是咱們大唐的大船。”
“景仁,如果你真的以為那是個笑話的話,恐怕就上了新羅的當了!”李休聽到這裡卻是嘆了口氣道,其實也不能怪岑文字沒有注意,更不是說李休比岑文字聰明,而是因為李休瞭解後世的歷史,所以對新羅一直抱著極大的戒心,而岑文字這些大臣卻沒有他這份戒心,自然也就不會往其它地方想。
“駙馬的意思是說……”岑文字聽到李休的話先是一愣,隨後表情也是一驚再次開口道,“難道這個乙祭是故意鬧出的笑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中的水可就深了!”
岑文字畢竟是日後要做宰相的人,聽到李休的提醒也立刻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當下也是神情嚴肅的道,乙祭身為一國的重臣,哪怕新羅是小國,可也沒必要故意在李世民面前鬧個笑話,越是往深處想,他臉上的表情也就越嚴肅。
“不錯,在我看來,新羅就是故意向咱們示弱,甚至刻意的曲意奉迎,為的就是打消咱們的戒心,現在咱們的注意力放在遼東,他們自然不敢做什麼,可是若是等到咱們的目光轉向他處,他們就可以慢慢的蠶食遼東的高句麗故土,甚至成為第二個高句麗!”李休也斬釘截鐵的斷言道,也許新羅並沒有這麼長遠的打算,但是在原來的歷史上,他們就是這麼做的,所以李休這麼說也不能算是冤枉他們。
“嘶~”岑文字聽到這裡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次大唐為了攻打高句麗,動用的兵力超過十萬,後方還有無數的民夫,消耗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哪怕大唐這些年國力強大,但像這麼大規模的戰爭,打一次也需要幾年的休養才能恢復過來,所以他絕對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駙馬,既然新羅有這樣的野心,那咱們是不是要向陛下稟報一下?”岑文字很快就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當下再次向李休請示道,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也必須要讓李世民知道。
“現在陛下對新羅前來支援這件事十分高興,而且上面也只是我的猜測,根本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所以我擔心陛下可能不會相信,所以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告訴陛下,等到日後有機會再說也不遲!”李休這時卻是淡笑著開口道。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岑文字這時卻是皺起眉頭道,對於新羅這種暗中算計自己這邊的事,他也十分的反感。
“不用著急,乙祭之前雖然是在演戲,但有一句他話沒有說錯,那就是新羅相對我們大唐而言,的確是國小民弱,國小導致他們目光短淺,民弱使得他們貪婪,特別是以前還被高句麗佔過不少的便宜,所以等到高句麗被滅後,肯定會暴露出一些嘴臉,到時就是咱們向陛下進諫之時了!”李休再次微笑著道。
如果李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乙祭在見到李世民時,曾經透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新羅也從東邊開始攻打高句麗,雖然這對大唐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等到滅掉高句麗後,新羅打下的高句麗領土又該怎麼處理?
這可是一個大問題,按理說大唐出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滅掉高句麗,所以整個高句麗的領土都要歸大唐來支配,可是新羅人佔據了高句麗的領土後,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吐出來,到時就算李世民不說,心中肯定也會不太高興,那時就是李休他們進言的時候了。
岑文字對李休一向十分的信服,因此聽到他如此說,當下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兩人又商議一些軍中的事務,岑文字這才告辭離開。
與此同時,泊溝口城頭之上,泉蓋蘇文手持著從大唐軍中流落出來的望遠鏡,打量著江面上黑壓壓如同烏雲一般的船隻,臉上的神色也同樣這江面一樣陰沉。
“這幫該死的新羅人,早知道當初就應該直接滅了他們!”旁邊的泉男建這時也狠狠的一捶城牆,怒吼一聲道,他們也沒想到新羅人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落井下石,而且一次派來這麼多的船隻,簡直要把江面都給鋪滿了。
“光罵有什麼用,立刻讓人做好準備,有了這些船,唐軍隨時可以派一支精銳過河,到時就看我們能不能消滅第一批的唐軍了!”泉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