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目光一動看見,心神恍惚,彷彿裡見那人含笑說道:“侯爺保重”,……敬安脫口叫道:“別去那裡!”
一聲出,敬安楞在當場。那馬上之人盡力將馬拉住了,調轉頭來,敬安才發覺那是自己部將之一,之人忐忑到了敬安跟前,翻身下馬請罪,說道:“末將一時不察,走了馬驚動將軍,請將軍降罪。”
敬安默默地揮了揮手。那人拉著馬儘快退下,敬安怔怔地抬頭,看了看日影,忽然問道:“此刻什麼時候了?”
周大說道:“回將軍,未時已過,申時剛到。”
敬安怔怔想了一會,說道:“先前本侯聽到隱隱有鼓樂之聲,爾等可曾聽到?”周大同周遭幾人皆搖了搖頭。敬安說道:“順風而來,怎你們都不曾聽到?”周大汗顏,說道:“侯爺,屬下等愚鈍。”
敬安想了想,說道:“大抵是我錯聽了。”那隨從部將中一人,奉承說道:“將軍或許並無錯聽,今日是蘇青蘇大夫婚娶之日,恐怕正是那邊傳來。”敬安肩頭一震,握著馬韁繩手微微發抖。又有人知情,便多嘴,說道:“說是,蘇大夫一片苦心,今日終於如願以償,可喜可賀。”敬安說道:“如願以償?”那人懵懂,還要再說,周大一個眼神過去,頓時將人嚇退。
敬安低著頭,冷冷笑了兩聲,一剎那如萬箭穿身,苦不堪言,正在此時,羅大人終於獵了一隻家兔,顛著馬回來,在馬上叫道:“此地果真好玩,將軍怎不動?”
敬安抬頭,說道:“羅大人,末將忽然有急事先行離開!先行告辭!回頭賠罪。”匆匆撥轉馬頭,狠狠一鞭揮過去,縱馬狂奔。
周大見狀,急急命幾個副將留下保護羅大人,自己同幾個近身一起追趕敬安而去。那羅大人拎著兔子,叫道:“將軍,將軍?”不見敬安回頭,便問道:“將軍這是怎麼了?忽然而去?”眾人也都一片莫名。
敬安進了中堂,彷彿煞星降臨,周圍中人都鴉雀無聲,只看著他。蘇老先生及夫人也起了身,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忽然有人說道:“將軍大人何故來此?”卻正是紫雲縣賀知縣。原來他同蘇老先生頗有些交情,是以特地來捧場。敬安目光一動,淡淡說道:“姚月娘不可嫁給蘇青。”
一語出,眾人皆驚。雖知道他來意不善,可也沒想到竟如此直截了當。蘇青護著月娥,說道:“將軍你這話是何意?”
敬安望向他,冷冷說道:“你聽明白,姚月娘不可嫁給你。”
蘇青並不畏懼,望著敬安問道:“男婚女嫁,自是天經地義,何況我以官媒相聘,並無違矩之處,將軍憑什麼如此說?”
敬安說道:“我這般說,自有我道理。”說著,那雙眼睛一轉看向月娥,說道:“姚月娘,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月娥瞪向他,心頭又驚又怕,卻仍鎮定,靜靜說道:“將軍,你這話是何意?今日是民婦同蘇青大喜之日,將軍若是來喝喜酒,我們夫妻歡迎之至,將軍若是來搗亂,雖然將軍身份尊貴,卻還有王法相關,將軍請三思而後行。”
賀知縣及旁邊官媒大人聽了,也連連點頭。蘇青緊緊握了她手,低頭同她相看,以眼神安慰,月娥便衝他勉強一笑。
敬安聽了這話,又看他兩個纏綿之狀,哈哈仰天而笑,說道:“夫妻?好一個夫妻,姚月娘,你莫要逼本侯。”
月娥不語。蘇青說道:“將軍,要說話,拙荊已經說了,將軍若無其他事,還請叫典禮繼續。”
敬安看他兩個相依相偎,“夫妻同心”,笑了兩聲,才又說道:“打得好如意算盤,只不過,本侯說姚月娘不可嫁,就是不可!”
賀知縣同官媒兩個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就算是他驕橫跋扈,好“欺男霸女”,也不是這麼個正大光明欺負人法兒……
賀知縣向著官媒使了個眼神,兩個便站出來,大著膽子說道:“侯爺,話不是這麼說……畢竟這兩人是官媒記錄在冊……”
敬安笑極冷,望著他,說道:“那倘若,新娘子德行有虧,還能嫁否?”
官媒大驚,同賀知縣兩個對視一眼,問道:“侯爺這話從何說起?”
月娥遍體生寒,不知敬安要如何。蘇青緊緊抱了她,兩人都看向敬安。敬安面上冷笑望著月娥,說道:“姚月娘她已失…身於本侯,又怎能再嫁給蘇青!”
喜堂上勞燕分飛
只聽得敬安一字一頓,清晰說道:“姚月娘她已失於本侯,又怎能再嫁蘇青!”一言出,眾人皆一片譁然。蘇老先生扶額長嘆,說道:“孽障!”月娥氣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