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些去送給主簿,果然這些人吃著好,逐漸地就都回來買,生意才慢慢地好了起來。
先前月娥勸說周大放他們離開紫雲縣之時,曾叫周大給了一張縣衙開具出來路引,只上面名姓跟來自何處兩方都空著,事後月娥便叫姚良自己填寫上去。兩個皆用了化名,只寫:姚大郎,姚小郎,至於來自何處,便只填了個來路上經過陌生城鎮。
月娥如此,也是怕倘若這份路引給周大知道了,日後他要找自己麻煩、亦或者他扛不住會敬安吐露實情,反而會洩露自己跟姚良行跡。
本來以月娥想法,這姓也都是要改,只是為了一個不忘本意思,便留下來,她哪裡知道敬安真性情怎樣?只料定了敬安絕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自己怎樣大張旗鼓,天下雖大,隔著千里,何況如今她又是“男身”,倘若如此還能被敬安找到,那真算是渾海底兩根針遇見那麼巧。
因此月娥跟姚良便安了心居住在此,每日勤勤懇懇,日子過得倒也安穩。月娥此刻是男裝,更比昔日自由許多,說話也比昔日大聲,只需要儘量做男子粗嗓子,倒是有點辛苦,不過常了也便好了。
是以白日月娥便去經營鋪子,順帶上那隻小哈溜達放風,姚良上衙門,從衙門回來無事,就去食鋪幫忙,兩人再一起回家。閒暇時候,姚良便跟著些同僚進山打獵,原來這是此地風俗,姚良也只得入鄉隨俗。
雖然姚良不願手沾血腥,但看一幫漢子在雪地林間追逐野獸,爆裂嘶吼,宛如虎奔狼跳,竟也如上陣打仗一般,嗜血乃是男人天性,骨子裡熱血滾滾發熱,也跟著大叫了幾聲,在雪地中亂竄不知跌了幾多跟頭,卻也甚是痛快,痛快之餘,心中一時便想到昔日敬安,想那謝將軍,一身鎧甲橫刀立馬,何等威風,當初殺敵救了自己,那場景,他時時刻刻急著,一絲一毫不能忘記,然而……心頭不由地一陣黯然。
姚良對敬安那人,心底滋味莫可名狀,一方面當他是天神一般恭敬,另一方面,卻又因他對月娥心懷不軌……做下那些事,總覺得有些難以面對。然而他卻對他們姐弟又有救命之恩,無可辯駁。因此對於月娥一定要離開紫雲縣這決定,姚良心底也是隱隱明白幾分月娥心意。或許正是因為不知要如何面對敬安,所以才想遠遠離開罷了。
姚良尋常從衙門回來早,有時候便去幫月娥收拾鋪子,兩人攜手回家,又順便到集市上買上些肉類之物好家去做飯,那小哈已經認了主人,便搖頭擺尾跟著,時不時地在雪地裡打個滾兒,惹得月娥跟姚良哈哈大笑,日子其樂融融,端是無比快活自由。
一日姚良在衙門之中辦完了公事剛要回家,卻見個秀氣小丫頭從後面拐出來,躲在一根柱子後衝著他招手。姚良不解,看看左右無人,便指指自己。那丫頭點了點頭。姚良只好走前幾步,說道:“不知姐姐有何事?”
那小丫頭打量著他,說道:“小郎,聽聞你家哥哥做好燒梅,小姐聽說了,很喜歡,叫你明兒來帶些過來。”
姚良怔了怔,說道:“是小姐要吃?那為何不叫僕人去買?”丫頭說道:“小姐叫你帶你就帶,推三阻四做什麼,諾……這是銀子。”說著,便看看左右無人,匆匆跑過來,將一塊手帕交給姚良,姚良急忙推過去,說道:“姐姐,這個我不能要。”
那丫頭卻又跑了回去,聞言回頭,望著姚良說道:“你若不帶來,小心小姐發怒,有你好受。”說著一笑,就輕鬆去了。
姚良無奈,將那手帕開啟一看,卻見裡頭果然包著塊碎小銀子,只不過這帕子一看就是閨閣之物,角上還繡著小小花朵。
姚良情知這事情有些不尷尬,不過也無奈,只好揣到懷裡回家,當晚便跟月娥說了此事。月娥聽了也覺奇怪,問道:“那丫頭說是小姐要吃燒梅?”姚良點頭,說道:“知縣老爺小姐,我是聽哥哥們說起過,閨名叫做弄佩,我沒有見過……不過哥哥們說長很好,他們府內自有使喚人,怎麼偏叫我買?姐姐覺得這事奇怪麼?”
月娥看著手中那方粉紅色絲帕,還帶有閨閣香氣,且又並非廉價之物,果然是小姐所用。便問道:“那麼,據你所知,這弄佩小姐平常也叫別人替她買東西過麼?”姚良想了想,就搖搖頭。月娥說道:“也許是咱們多心……不過,總覺得這弄佩小姐好似對你……”說著就微微抿嘴而笑。
姚良知曉月娥意思,便說道:“姐姐你取笑我,我才來不過幾月而已,連見過她都未曾,恐怕真是聽聞姐姐燒梅做好,我若帶去又方便,才如此。”月娥也不跟他辯,只說道:“總之你要留心些,儘量別跟他們牽扯上去。”姚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