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斜斜地披了先前那件外袍,站在身後。
月娥瞪著他,轉眼見那兩個大嬸也目瞪口呆,看看敬安,又看看月娥,兩個一時無語。敬安卻若無其事,自顧自催促說道:“還有沒有了?好餓。”
月娥咬了咬唇,皺眉瞪著他,櫃檯後面那兩個大嬸,其中一個拉拉另一個衣裳,示意要走,胖那個卻痴痴說道:“還有燒梅……”敬安聞言,轉過頭,微笑說道:“嗯?還有什麼?”兩個大嬸被如斯美色,看呆了,口水湧湧,敬安笑意裡漸漸多了些寒意,眼睛一瞪,生生將兩人嚇得後退一步,結結巴巴說道:“將軍……將軍在此……我們改天再來。”兩人人拉扯著,落荒而逃。
敬安嚇走了人,這才悠哉遊哉拍了拍手,回頭說道:“虧得本侯出來早,不然你又要不留些給我了,是麼?”月娥本來盛好了一半,見狀用力將紙袋扔回了籠屜裡,回頭狠狠地瞪了敬安一眼,也不說話。
敬安並不怕,反而笑眯眯看著她。月娥同他對視半晌,最終嘆一口氣,轉身去取了涼水,用右手拿了塊帕子浸溼了,擰了擰,在臉上擦了擦。
那邊敬安在籠屜邊上轉來轉去,忽然見籠屜邊上放這個盤子,被趕緊布帕蓋著,敬安心頭一動,便去將那帕子揭開,猛地見底下是七八個燒梅,整整齊齊地放在其中,敬安心一跳,轉頭喜道:“你這是給我留,是也不是?”月娥擦了淚,也不理會敬安,自走到另一邊去站著向外。
敬安嘴角笑掩也掩不住,說道:“你不回答,也就是預設了?”月娥怒視他。敬安哈哈大笑,忽然又說道:“沒給別人留吧?”月娥咬了咬唇,心想:“這時侯才知道會武功好處,倘若我會三拳兩腳,就一腳把他踢出去。”
敬安到底不放心,自己端了那盤子燒梅,得意吃著,一邊四處溜達,見沒找到別才罷休,乖乖地坐在櫃子一邊上吃去了。一邊吃一邊大讚,說道:“好,很好,還是熱熱。”月娥忍不住,終於說道:“那裡面是下了藥,侯爺您小心些。”敬安一怔,而後樂道:“只不知是什麼藥,我最愛是春…藥。恨不得有……”說著,正好也吃光了一個,此人就露…骨將那近乎透明長指在嘴邊上蹭了蹭,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舔,頓時之間一室好春…光。
月娥正仇視看著,見狀心頭砰地跳了跳,忽然覺得心亂,急急轉回頭來。
敬安自在旁邊心滿意足吃他燒梅,月娥便在臺子邊上坐著。過了一會兒,見一個似乎臉熟大娘前來,見了月娥,眉眼曖昧帶笑。月娥急忙起身,因敬安是坐著,月娥起身時候,有意無意將他擋住,這大娘一時就沒看見。只顧望著月娥,越發滿面,嘴裡說道:“姚娘子,大喜呀。”月娥一怔,問道:“大娘,喜從何來?”這大娘見左右無人,嘿嘿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對月娥說道:“姚娘子不認得我,我卻認得娘子,因我是在冰人館裡走動,方才去縣衙官媒那裡報備,見蘇小大夫從那裡頭出來了呢。”
月娥一驚,卻強作鎮定,問道:“大娘說笑了,這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媒婆大娘便說道:“怎會跟姚娘子沒有干係,這四里八鄉,誰不知道蘇小大夫一直未曾婚配,是為了誰人?如今娘子下堂,蘇小大夫要娶那人自是娘子,聽聞前些日子蘇老先生不鬆口,此事一直就耽擱著,如今蘇小大夫既然連官媒都找過了,這事兒豈不是十有就成了麼?”說著就又笑,“豈不是要恭喜姚娘子?我就想著這個,所以特意來告訴娘子,好讓娘子有個準備,別歡喜慌了手腳,那蘇小大夫真是個好人呢,先前不知多少人家女兒爭著要我們說媒,他都沒一個看上眼,見也不見,心中只姚娘子一個,嘖嘖,如今總算是一對好姻緣要成真了……”
月娥聽她說罷,一顆心突突而跳,雙腳都有些站不住,又覺得是真,又覺得如假話,只好忍著,說道:“勞煩大娘了。”轉身手腳利落地撿了幾個燒梅,說道:“大娘是特意跑腿,這些就送給大娘吃。”那媒婆向來是不做無本買賣,來送信也無非是為了得點好處,沾點便宜,當下越眉開眼笑,說道:“怎敢又生受娘子東西,哎吆吆,多謝娘子啦。”說著,便點頭哈腰,拿著那燒梅,歡歡喜喜扭頭去了。
月娥兀自怔怔站在那櫃子後面,一徑發愣,心底只想:莫非蘇青真請了官媒?難道他父親答應了許我過門……以正妻身份?倘若如此話……
一時之間似乎歡喜。又隱隱地有些莫名言說。半喜半憂裡,轉念又想:許是方才那大娘看錯了人……又或者蘇青是去出診卻被她誤認了……那手握在櫃子邊上,緊了又鬆開,總是不確定。
正呆呆想了片刻。卻聽到後面有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