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比他差……”
月娥垂眸聽著,聞言深吸一口氣,說道:“侯爺,你對我姐弟有救命之恩,我怎會記恨?侯爺……你傷勢還沒好,不如先養傷。”
敬安怔了怔,抬頭看月娥,說道:“你不信我麼?”月娥微微一笑,說道:“我哪裡敢不信……侯爺,先躺一會兒罷,別傷了神,這傷也難好。”敬安說道:“可是……我……”月娥說道:“侯爺好好地睡,我守在這裡便是了,侯爺放心。”
月娥扶著他,敬安這才緩緩地倒身躺下,起初只是睜著眼,望著月娥臉,月娥看了幾番,忍不住笑著說:“侯爺,你又不是張飛,難道要睜著眼睛睡覺?”敬安便乖乖閉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睜開來,側著臉,只望著月娥呆呆地。
月娥正抱著小暴在撫弄,見狀便皺眉,敬安急忙又閉上眼睛,轉回頭去。
月娥只以為他這番是真睡了,不料過了片刻,聽得敬安忽然開口,靜靜說道:“我這番舍了命,只為了你,卻是這輩子從未有過,先前曾想,倘若喪命,也無非是在戰場上,卻沒料想,姚月娘,本侯……這輩子怕也只能為了一個女子如此了。本侯先前害你傷心,是我一時心急,魯莽做錯……本侯……”他頓了頓,眉頭一皺,說道:“——對不住你。”
他這一輩子,也難對人說這一句。
這幾個字說出來,當真字字重若千鈞。
而說了這句話,敬安慢慢地將身子轉過,回身向內,一動不動,彷彿睡著。月娥本是在撫摸小暴,聽了這話,肩頭震了震,那手卻也停下來,怔怔地看著他背影。過了片刻,月娥才將小暴放下,起身到敬安身邊,輕聲說道:“侯爺,這個姿勢不好,會壓到傷口。”說著,手便輕輕地扳住敬安肩膀,敬安被她扳過來,重新仰面向上躺著,卻仍舊死死閉著眼睛。月娥低頭看,卻見他一張玉面發紅,眼角卻隱隱地沁出一星兒水光來。
月娥看了他許久,替他輕輕地蓋了被子,轉身之時,兩滴淚便也墜落地上,急忙抬袖子將眼淚擦乾。
一直等了半個時辰,敬安呼吸才逐漸平穩,月娥情知他是睡著了,這才將小暴放在地上,轉身,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到房門口,卻見有兩個士兵模樣,正在把守,見她出來,便說道:“姚娘子,要去哪裡?”
月娥略覺詫異,想了想,便說道:“我有些事,要見周大爺。”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其中有個說道:“我們得了令,姚娘子若要出這房間,需要找丫鬟作陪。既然是想見周大爺,那麼我們便去通知一聲。”月娥便點頭,說道:“有勞了。”士兵之一邊轉身離開,月娥仍舊在門邊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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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去通報周大侍衛不一刻回來,只說道:“周爺說了,他此刻事忙,沒空閒見人。”說話間便掃著月娥,略看兩眼,垂眸說道:“若無他事,姚娘子請回罷,我們擅自通傳,已經是不該。”
月娥哪裡肯去,略一躊躇,便有計較,說道:“兩位大哥,勞煩再傳一聲,就說我有要事,事關侯爺安危,要同周爺說。”那兩個侍衛面面相覷,見月娥柔聲以對,那等溫婉之態……雖然頭上命令難為,到底也不好就為難她,只說道:“倘他仍不見,又如何?娘子莫為難我等。”
月娥說道:“這一番倘若周爺仍不見,那麼我自然也不會再為難兩位大哥了。”這兩人聽了,才商量說:“你去罷,你去罷。”推推攘攘,片刻,這先前一個沒去過,好歹才去了。
片刻那人果然回來,面上略見喜色,說道:“周爺許了,讓我帶姚娘子過去。”那人說道:“去便是,你高興什麼,只要小心快回來。”那人答應了,就領了月娥前去。
暫且不提月娥去見周大是為何,只說大概小半個時辰後,月娥回來,進內見了敬安仍在睡,睡容安詳,眉目如畫,月娥走到床邊,見他似動過,被子被扯落到胸下,月娥便替他又提起來,細細蓋好,才坐在床邊,端詳了片刻,心頭百感交集。
初次見他,他那種正襟危坐,不言不笑樣子,真是完美至極,彷彿玉人一般,又有大家子弟風範,君子氣質,渾然天成,誰想到後來,……他面對自己,竟是那種登徒浪子行徑,本以為他不過如此了……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所以只要遠遠避開,讓他自討沒趣也就罷了。
卻沒有想到,一路糾葛,他在祖帝廟裡挺身而出,領兵剿滅黑風堡,……又加上相救姚良同自己性命,那樣不顧一切,利落果斷,大將之風,悍勇之舉。倘若,他不是那種驕橫霸道性子,倘若不是他那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