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月娥又是感動又是為難,索性低了頭,只當什麼也聽不到,咬了咬牙便要向前走,蘇青不敢伸手碰她,只跟著大退一步,跟著叫道:“月娘!”聲音頗大。
月娥腳步一頓,說道:“蘇青,你我沒有緣分,何必!”蘇青站著不動,說道:“只要你肯留下,又怎會沒有?”月娥抬頭怒視著他,說道:“就算你願意娶我,你家中爹孃畢竟也還沒有十分願意,你娶我不打緊,若因我而背上忤逆罪名,難道我會同你過得快活?”蘇青一時啞然,月娥剛要向前走,卻不妨旁邊姚良伸手將她攔住,叫道:“姐姐……”
月娥轉頭看向姚良,問道:“小良怎麼了?”姚良看了蘇青一眼,說道:“姐姐,且慢一慢再走,如今我的手有些痛,昨日蘇大夫說讓我今日回來再看一看的……”
月娥一怔,蘇青看了姚良一眼,彷彿想起一事般,急忙說道:“不錯,我一時忘了,小郎的手不能輕以待之,月娥……”
月娥看了看姚良包紮的嚴實的雙手,她可以對自己狠心,但是對姚良卻是萬心狠不起來的,看了看小良的臉,滿懷的欲走之意化為雲煙,終於嘆一聲,說道:“也罷,就先請蘇大夫幫你再看一看,反正也是費不了多少時間的。”
蘇青聞言,肩頭微微一抖,姚良答應一聲,卻轉過頭來,對蘇青說道:“蘇大夫,有勞您了。”
蘇青的目光同姚良相對,略點了點頭,說道:“快請入內吧。”
月娥和姚良跟著蘇青進了藥堂,一徑進了靜房,蘇青讓兩人坐了,才將姚良的手上紗布慢慢地解開來看。月娥也跟著看過去,望見姚良如干枯樹枝開裂般的手指,忍不住難過的扭過頭去,蘇青說道:“昨日我也說過,小郎的手傷的甚重,最遲三個月是不能做重活的。”月娥聞言說道:“這是自然。——他的手會完全好麼?”蘇青點點頭,說道:“只要我來診治,是保管好的。”月娥聽了這話,心頭一怔之下,微微苦笑,說道:“這話……莫非不是蘇小大夫來治療,日後便又不愈之患?”蘇青略微沉默,才說道:“我不是亂說恐嚇你……月娘,每個大夫都有自己的方法,小郎的手若是起先不讓我著手,自然有別的大夫來下藥方……只不過,經過我的手來診之後,再讓別的人來接手,那接手的人若是個高妙的也罷了,若是個外強中乾的,亦或者庸醫,不清楚我所用的法子,要用了別的……反而會容易下錯了藥,於事無補是好的,最怕的就是適得其反。”
月娥聽得一陣緊張,姚良卻說道:“姐姐不必擔心,若是姐姐要走,我自會跟著,這雙手就算以後不用大夫來看,慢慢地讓他將養著,也始終有好的一日。”
月娥心底為難。蘇青說道:“小郎不要如此說。你這手傷的厲害,昨日來的時候,我發現傷口潰爛,也虧得你及時來了,若再拖延上一段時候,潰爛入骨,這手也就廢了,更別提再好轉。”
他是大夫,經年行醫,自是一身的權威氣勢,此刻嚴肅說來,頓時月娥跟姚良都被鎮住,半晌作聲不得。
最後月娥苦笑,說道:“那麼……我們只得留下了麼?”
蘇青望著她,說道:“月娘,你去別的地方,也是人生地不熟,小郎的手又不能做活計,將來怎麼為生?不如暫且留下,等我將小郎的手調養好了,你要去要留,都由得你。”
他這話說的誠懇。月娥想了想,便對蘇青說道:“這個我明白,但是……我先前急著要走,其實是有原因的,蘇大夫你明白,王家那人,不是個好的,我怕我留下,他對我有所眷戀,若是知曉我在何處,來騷擾的話……”
蘇青聽她這樣說,便說道:“這個你且放心,王四鵠雖然浪蕩,但是畢竟有禮法關著,你已經被他王家休掉,莫非他還敢上門來鬧不成?王家族長也是不准他如此的,月娥你若是擔心,就住在……”月娥臉色微變,蘇青察言觀色,咳嗽一聲,立刻說道:“不如先住在鎮子上的客棧裡……三兩日,我託人找一所僻靜的房子,你若是願意,就搬了去住,若是不願意,就現在客棧裡棲身。”
月娥聽蘇青這麼說,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嘆道;“也只有如此了……”忽然又皺起眉來。
這一次蘇青卻是不明白了,倒是姚良,說道:“蘇大夫,這雖然是好辦法,只可惜,我身上並無多少銀兩,怕是不夠的。”
蘇青這才了悟,灑然一笑,說道:“這個不勞憂心,所用的,我先出便是了……嗯,大不了日後小郎的手好了,做了活計之後再來換,小郎的品格我是相信的,也願意出一份力,請萬勿推辭。”他對姚良說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