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打仗不是小事,他不能拿著那麼多將士的性命去開玩笑,要是真的按著夫人的方式來,到時如果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他們已經再也承受不起失敗了,如果這次兵敗,恐怕皇上也要下旨追究,到時追究起來,擔責任的恐怕還是他們,難道朱玄棣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那朱副元帥現在可以考慮如果您輸了會做些什麼了,既然本夫人有九成的把握,那我絕對不會輸了這場戰爭,您放心好了。”
朱玄棣的目光與枯蝶的目光在空中對接,這個女人還在真是狂妄,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竟然用如此狂妄的語氣對他說話,就算是她的夫君,堂堂的東唐最有名的常勝將軍,也不敢對手下的將士們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他越來越奇怪,這個女人到底仰仗的是什麼,他早就聽說過這個女人終結了裴奕涵克妻的命運,只是沒有想到,這女人還打算在戰事上插一腳。
“好,既然夫人有九成的把握,那玄棣就拭目以待,如果夫人這次敗了,玄棣沒有別的要求,還請您帶著元帥大人回京城去治病。”雖然裴奕涵現在傻了,但他卻不能放鬆絲毫警惕,只有裴奕涵離開了西南,他才能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
不過關於這位裴家大少奶奶,他有必要跟京城聯絡聯絡了,關於這位元帥夫人,他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好,我們擊掌為約!”枯蝶伸展開一隻手,等待朱玄棣的下一步動作
朱玄棣愣了一下,這年代沒有什麼擊掌為約的約定方式,但從字面上還是聽出枯蝶所要表達的意思,當下伸出手掌,貼在了枯蝶的手掌上,觸手所及的柔軟感覺,讓他心神一蕩。但對方的手卻只是輕輕地一碰觸,又馬上離開了!他心中突然有點若有所失的感覺。
“殷軍師,考慮的怎樣了,不過既然朱副元帥都答應了本夫人的提議,在三比二的情況下,您只能少數服從多數。”
“也罷,無痕就相信夫人這一次,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大可吩咐無痕去辦?”殷無痕知道,到了現在,他答應不答應已經改變不了事情的走向,心中還有一個微弱的念頭,也許,元帥夫人真的能夠做到,真的能夠給他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那是自然,從明日起,校場西側就歸本夫人使用,你跟朱副元帥沒有意見吧!”
“這個,夫人請自便!”
“還有,半個月後,眾位將軍到時的行動步驟會在行動的前一個時辰公佈,現在,你們只需安於自己的職責就是。都明白了嗎?”
“是,夫人。”對上枯蝶的目光,這些五大十粗的漢子,就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其實,他們更好奇的是,明日,元帥夫人要用校場的西側做什麼?
這時,一直枕在枯蝶腿上睡覺的裴奕涵醒了,目光迷茫地掃視了一圈,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目光盯著枯蝶的嘴唇,吐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餓吃!”
枯蝶看著裴奕涵迷濛的眼睛,心中則暗自下定決心,夫君,雖然,你剛才睡著了,沒有親自聽到他們的作戰計劃,但那無妨,你家娘子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進行這一場戰爭,將來的勝利也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餓要吃!”裴奕涵這次的聲音變得大了一些,也清楚了一些,坐在他身邊的殷無痕就聽清楚了,更讓眾人黑線的是,一向冷酷的元帥這個時候,竟然伸出他的手指去摸元帥夫人的唇,再聯想他所說的那三個字眼,讓人不想歪都不成。
枯蝶自然將裴奕涵的話聽清楚了,在眾人面前,她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用一隻手攔截了裴奕涵的手,十分自然地握在手中,並站起身來道:“大家忙了一早上了,是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我和元帥就先回房用餐了,你們也去吃飯吧!”
說完之後,也不等眾人做出反應,手中拉著裴奕涵,兩人並肩向廳外走去。寒星和晚照兩個跟上,眾將領等著他們夫婦出了議事廳之後,才魚貫而出。望著前面四人的背影消失在一個拐角處。
眾人這時,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竟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回到他們住的院子之後,綠裳就迎了出來,淨手完畢,午餐就擺了上來,這西南自然沒有京城的伙食水平高,但綠裳的廚藝還是不錯,幾人簡單地用了些飯。
枯蝶當然繼續充當保姆的角色,為裴奕涵問話,並留心觀察裴奕涵的表情,看起來並無什麼異常,仍然呆愣愣的,在她餵了他幾口飯菜後,裴奕涵竟然破天荒地拿起了放在面前的筷子,將面前盤子裡的菜夾到了枯蝶的唇邊道:“小姐,吃!”
他此時的眼神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