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思雖然探知得不多,但大概還是明白的,這讓她更加小心謹慎,也更加疲憊不堪。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沒有比此刻更加的想念那個男人,只有他,唯有他,是可以全心身的放鬆和信任的……
一想到這裡,她不由眼光一淡。那隻在法國時,他親身戴在她手腕上的鑽石手鐲被留在了剛剛踏上這個孤島的小房子裡。光禿禿的手腕讓她的心也同時感到孤單和害怕。
從遠遠的在雪霧中看到這座森然的古堡起,她的心就不由的高高懸起,再沒有一點實處可依。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當時自己堅持要求親身涉險來JPN時,那個一向對她都是百依百順、溫言細語的男人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她甚至都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噼裡啪啦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謝謝你的款待。”心思百轉,可是時間也就一瞬。僅僅是眨眼的功夫,腦海裡就已接收到令她滿意的資訊。“後會無期。”口中輕輕軟軟的說著話,可腳下的步子一點兒也沒有片刻的遲緩。晶亮的目光更是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那個抱著孩子的矮小身影。
“不要急嘛……汪小姐。”小田正雄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她不勝其煩的厭惡表情,也沒有看到她戰戰兢兢的緩慢移動……他只是低著頭,慢條斯理的端起矮几上的茶杯,輕輕呡了一小口茶。也不管那水早已經涼透。因為剛剛過度的興奮讓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嗯,你們中國有句話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你說,是不是?”蛇一樣冰冷貪婪的目光在茶几案上並排擺放的兩塊玉石上來回梭巡。小小的血色玉石此刻正發出一閃一閃的炙烈光芒,彷彿是顆跳動的心臟,充滿詭異的活力
“我們中國人還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我不認為,我和你還有有什麼可以說的。再見”雖然那個矮小身影在收到小田正雄淡淡一瞟後,就飛快的遠離了自己,但她卻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目光更是看也不願看他一眼,只是朝那漆黑的陰影處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似是堅定的表達自己不願與之交談的決心。
“你會願意的。因為這裡只有一條道,所以……一切都是‘殊途同歸’。”男人輕輕擺了擺手,語氣篤定的平靜說道,“我想,你很願意陪著我的小客人一起在這裡……呵呵……”話沒說完,就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你,根本不想守約定。”她的反應仍然是平靜又淡然的,彷彿他的話早在意料之中。而現在只不過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你說得很對。”他突然咧嘴一笑,全然不知那笑意在如鬼魅一般的臉上出現是多麼的驚悚嚇人,“花了那麼大力氣……又怎麼捨得只讓你匆匆看一眼呢?”說著,手指在兩塊玉石間不斷的婆娑,“你,還有這些靈玉……都是屬於我的,只能屬於我”
“她是屬於我的”突然右側的窗戶被強形破開,一聲巨響後呼呼的冷風從那巨大的窟窿爭先恐後的鑽了進來。比冷風還要快的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以及他鏗鏘有力的回答
下一秒,房間裡外從不同的角落一下子湧出許多全服武裝的人來。和剛剛進入的高大男人一樣一身雪地偽裝服的,彷彿是一群充滿正義的天神般,從天而降。他們很快就和那群全身漆黑,連頭臉都完全遮掩,好像一群不能見光的鬼怪般的黑衣人角鬥廝打在一起。
噼噼……啪啪……剛剛還是靜謐得可怕的房間裡頓時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傾晨完全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感受過這樣血腥暴力的場面,心臟不由自主的突突急跳起來,耳邊不斷傳來的拳腳聲,踢打聲,呵斥聲……都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可是那個心心念唸的男人帶著冷風的堅定聲音,還有眼前孩子小小的身影都讓她才剛要生起的懼怕退縮,轉眼就如肥皂泡一樣飛快的消失在空氣中。
“先救琦琦”她大聲的朝著男人喊道,而腳步卻朝那個如怪獸般蟄伏在不遠處的小田正雄衝去。
“讓他們停下來”傾晨從靈珠中拿出上次阿彪給她的那把銀色的匕首來,尖尖的,冷冷的緊抵在那青筋直冒的蒼老脖子上,“聽到沒有讓他們停下來不然……”邊說刀尖更近了一分。
“哼”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威脅一般,小田正雄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連那刀鋒因為剛剛的動作割出一條明顯的血口子也沒有絲毫在意,看也不看那鮮豔的紅色從傷口裡飛快冒了出來,細細的血流從刀鋒上嘀嘀嗒嗒的落下,消失在厚厚的地毯裡……
傾晨在心裡不禁大叫一聲,連握著匕首的手也不由微微一抖。第一次見到對自己也這麼心狠手辣的人……
“玲”隨著小田正雄輕輕的吐出一個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