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她有任何機會再一個人暗暗垂淚,默默感傷。無論她經歷過什麼,他,將會是她的避風港。
男人們以愛的名義將徐曼一次次推到了風口浪尖。
交接其實很簡單,因為她的工作從來都不復雜。工資結算也很合理。本來以為會耗上一個星期的後續處理,居然一天下來便全部做完了。徐曼已無心去體會辭職也能如此快餐式。
最後一次和大家一起下班,走出這棟大樓。徐曼維繫自己最後精神的那股氣撤了,她枯萎得像冬日裡風颳雨淋淹淹一息的小草,雙腳像踩在雲裡,沒有方向。
她甚至無法去思考前因後果。只是悲哀像洪水一般淹沒了她。她的愛情,她的工作,她的快樂的生活,統統消失了。明天,她還將要去手術檯,將身體裡一個無辜的生命處理掉。人生,還能更悲哀一點嗎。當海濤不見了,她儘管不安,但她努力尋找。以為海濤出事了,她儘管害怕,但她竭力施救。當發現一切都是錯誤,她儘管傷心,儘管後悔,但她對自己說努力,加油,還有工作。現在,工作也失去了,她還剩下什麼。
海濤走了,愛情沒了,沒有一雙手可以給她支撐,沒有一個臂膀可以容她哭泣。再沒有人可以輕輕地吻幹她的眼淚,溫柔地對她低語:“寶貝,別哭。”
她睜開眼,淚流滿面。
陳哲吃驚地開啟車門,朝她跑過來,滿臉擔心和詢問。
“請容我獨自哭泣。”她的聲音空洞得沒有一絲生命力。
看也不看他,獨自走過。
陳哲不敢說話,緊緊地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她沿著熟悉的馬路,記憶滾滾而來。
海濤離開後,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去,強迫自己去忙碌去忘記。她雖然傷心,雖然失望,但她不怨他。她覺得是自己的無知辜負了他,自己配不上他美好的感情。放了他,也放了自己,所以從來不曾想過再去聯絡他。
而現在,在一次次的打擊後,當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壓了下來,她滿嘴的苦澀,滿心的傷痕,她的心在哭泣,在流淚,在拼命呼喊:海濤!海濤!
或者當精神真的支撐不住了,才會如此洪水般放任壓在最深底被拼命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