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吃他提醒,醒悟過來學兵軍這名字的特殊涵義——“厄!”還有許多話咽在喉嚨口便再也吐不出來了。覺得自己是過分了,她偷偷的看了賴強一眼,只見他筆直挺立的身上自有一股儒雅的氣息,而他身邊的幾個士兵,身上無一不透著一種與那些匪兵不同的氣質,她不由尷尬了。
發生在記者們和賴強之間的這段插曲,李鐵書並不知道,此時的他,正為歐陽雲剛剛拍來的那份電報苦惱著。
日本人在北平策劃騷亂這一手實在是太毒了,且不說宋哲元的死給29軍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本來應該由29軍防守的喜峰口等險隘要地,現在已經處於不設防的狀態。而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當徘徊在熱河和冀察邊境的兩個日軍師團開始朝喜峰口和遵化運動的時候,歐陽雲和張自忠不得不作出緊急回應,將原本增援宛平的部隊悉數調往了這兩個關鍵地區。
喜峰口對於北平乃至河北、華北實在是太重要了,故此,雖然知道李鐵書在宛平守得很苦,但歐陽雲卻沒有其它的選擇。而為了在時間上趕得贏,他除了立刻下令本在幫助29軍平叛的何正降團直接開往喜峰口,同時還不得已動用了于學忠安插在冀東、察東的那兩枚釘子——以張慶餘、張硯田為首的兩支特警縱隊。
《秦土協定》、《何梅協定》之後,察東和冀東名義上屬於非軍事區,但是實際上卻另有文章。察東、冀東名義上的最高長官雖然是殷汝耕,但實際上卻分為兩大陣營。其中,以殷汝耕為首的親日分子組成了一個偽政府;而以張慶餘、張硯田為首的“雲黨”則組成了一個親學兵軍的地方政府。
歐陽雲原來的打算,是等抗戰開始,讓二張的部隊在關鍵時候給小鬼子來個前後包夾的。現在這嚴峻的形勢卻迫使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直接請求二張立即起義,以求暫時吸引住日軍的注意,給學兵軍爭取到一定的時間以調配兵力。同時,也可在察東、冀東這片敏感區域造成一個緩衝區。
何正降團一旦調走,北平的平叛便成了問題,這樣一來,歐陽雲便不得不讓滯留在永清的那個團前去填上這個空白。而張自忠為了防止日軍將察東全面收入囊中,不得已將原本調往北平的部隊悉數開往察東。
電報中,歐陽雲將這些情況向李鐵書做了說明以後,最後提出要求,要他們最少堅持兩天。兩天啊,這要放在以前,李鐵書完全有信心做到,但是現在,他卻由衷的感到了力不從心。要知道,就在今早,天津狐瞳小組便送來了情報,日軍華北屯駐軍的那個步兵旅團已經全員開過來了。以一個團的兵力對抗日軍的一個旅團,而且要隨時面臨空中打擊,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二團真能守住兩天嗎?!
“二團能夠堅持兩天嗎?”任丘,學兵軍司令部裡,歐陽雲坐在會議室的首位上,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在他的左右下手,依次坐著張鎮、姜樹人、老波恩還有猶太獨立旅的旅長歐陽斯特恩等人。除了歐陽斯特恩以外,眾人臉上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凝重。大家靜靜的看著歐陽雲,等待他作出指示。
今天這個會議,發起人並不是歐陽雲,而是姜樹人。而他之所以迫切要求開這個會議,是因為治下的許多商人、企業主開始“坐不住”了,利益第一的他們比老百姓們跟更需要一個和平的環境。他們來到任丘,本是為了發財,但是現在,這一場由日本人蓄意挑起的規模前所未有的戰爭出現在面前,他們開始擔心:萬一學兵軍敗了,那別說發財了,生命都將難保。出於這種現實考慮,商人聯合會頻頻向姜樹人請命,希望得到一個可靠的交代。而老波恩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從他們猶太人的利益出發——猶太人現在移民任丘的已經將近百萬人,他們離鄉背井來到任丘,本是為了躲避戰禍來的,但是現在,任丘也已經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中,他們不放心的是,學兵軍這棵能夠幫他們擋風遮雨的大樹,在這場風雨中還能夠屹立不倒嗎?
第二章戰爭和政治(十九)
“歐陽。這場仗,你覺得有勝算嗎?宛平能守住嗎?”姜樹人問道,看著歐陽雲那張年輕而略顯憔悴的臉,心中有點顫巍巍的感覺。歐陽雲還是太年輕了啊,以前不覺得,現在,這種感覺卻是如此的強烈——之所以會產生這種感覺,只是因為日本人這次顯示出來的強大力量吧?姜樹人心中想著,不禁有點慚愧。
“歐陽長官,我的族人現在很擔心,他們不知道任丘的明天會是個什麼樣子,”老波恩接著姜樹人的話說著,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擔心。
日本人這次的手筆很大啊,與之相對應的,就是他們此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