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般的航空炸彈相比,這批炸彈體型上小了許多,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數量不是很多。而觀看日機的型號,應該是純粹的轟炸機啊——這是怎麼回事呢?
等有炸彈開始爆炸,並且迸發出淡黃色濃霧的時候,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毒氣彈!快,戴防毒面具!”他立刻下達命令。
學兵軍的裝備還是比較齊全的,而基於歐陽雲對日軍的認識,防毒面具是必不可少的裝備之一。不過,這些毒氣彈的毒性顯然超過了錢光明的認知程度,它不僅能夠透過呼吸系統進入人體,而且竟然能夠透過面板進行滲透。好的是,由於隊伍拉得比較散,所以,毒氣並沒有將部隊整個的覆蓋,不過,還有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戰車接觸到了這些煙霧。
毫無徵兆的,在三架戰機僅有兩架逃走之後,不少戰士開始出現呼吸急促的現象,便是錢光明本人,也感覺到身上多處出現了搔癢症狀。他解開衣服看了看,臉色立刻變了。他的腹部出現了不規則的紅點,那裡的面板變得極其脆弱,他忍不住用手抓了抓立刻就撓下了一片。
這時,中毒的戰士已經不在少數,旅部政治主任蔡飛虹走在隊伍最後面,也是第一波遭遇鬼子轟炸的,此時他在對講機裡喊道:“老錢,小鬼子投下的是毒氣彈,我們很多戰士都中毒了,防毒面具不起作用!現在怎麼辦?”
“讓大家趕快下車,跳進河裡!”
“也只有這樣了,試試看吧。”
於是,戰車部隊足足三分之一的官兵都下車跳進了河裡,而此時,已經出現了戰士暈倒和死亡的現象,其中,最少有一個班的戰士因為不堪忍受這種痛苦,飲彈自盡。
錢光明這個時候犯了個錯誤,他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一情況彙報給歐陽雲。而等他從河裡上來想起這事的時候,歐陽雲那裡已經遭到了空襲,而且他和李漢魂兩個人因為乘車的原因,被小鬼子飛行員重點照顧,雙雙都被毒氣彈散發出來的煙霧包圍,第一時間,兩個人就因為窒息暈了過去。
前面那四架日機的來而復走顯然麻痺了歐陽雲。當又有四架戰機出現的時候,歐陽雲只是讓防空團組織火力對日機進行攔截,沒有讓隊伍停下來戒備。
這給了日機從容執行轟炸的機會。
“狗日的,毒氣彈!”當那些體型偏小的炸彈從天而降的時候,歐陽雲便意識到了不妙,而且,第一時間下達了佩戴防毒面具的命令,不過,他的運氣似乎欠佳,其座車竟然被一枚炸彈直接命中,整輛車被炸翻不說,連駕駛員也當場身亡。而他被拋下戰車的時候,防毒面具竟然掉了。於是,毫無思想準備的,他被黃色煙霧包圍,然後整個人立刻暈了過去。
葉肇是高階軍官裡面唯一沒有遭殃的,也正是他代表司令部給其它部隊發了電報,在和裝甲部隊聯絡上之後,給604團等下秀橋的部隊下達了那樣的命令。
隨後,考慮到部隊已經失去了一戰的能力,他直接下令部隊轉向鎮江城進發,同時電告廣州,讓總部立刻空投醫術水平最好的醫生過來。
郭岱溝,當葉肇簽發的命令發到張明華手中的時候,他正在拿著望遠鏡觀察著不遠處開過來的日軍。
張明華是五師十三旅的旅長,而十三旅的任務就是在郭岱溝伏擊日軍第18師團第35旅團。
“司令和軍長昏迷不醒?!”當政治主任任祥和將電報交到他手中的時候,他渾身一震,幾乎以外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葉師長讓我們見機行事,以儲存實力為主,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
“那你怎麼看?”
“我對打仗不在行,還是聽聽參謀長的意思吧。”
張明華陰沉著臉看向左手邊的陸域。
陸域戴著副眼鏡,此時他用左手推了推鏡架,冷然道:“打是一定要打的,關鍵是打了以後怎麼辦。是求完殲,還是打了就走,或者去接應60師在下秀橋的隊伍。”
張明華說:“那就打,算是為司令還有軍座報仇。”頓了頓,他說:“我有個不好的想法,你們說要是萬一司令和軍座有什麼三長兩短,特別是司令,我們……”
他話沒說完就被陸域打斷了,他看了看任祥和一眼說:“這種事別忙下結論,就我個人感覺,司令不是短壽的人。學兵軍成立至今,他遇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拿上一次來說,昏迷了兩個星期。我們只管打仗好了。”
陸域說這話自然並不僅僅是以事論事,應該是說給任祥和聽的成分多一些。張明華不是蠢蛋,馬上意識到了,他微微的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