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日本人的蓄意封鎖並沒有見諸報端,但是由此引發開來的一系列問題卻引起了關東軍軍部的足夠重視。近段時間,東北三省的地下反日活動異常活躍,在瀋陽、在哈爾濱等地,好像一夜春雨過後,到處出現了針對日本人的暗殺活動,而肇事者事後留名全部是“抗日雙雄”。由此引起了日本僑民的極度恐慌,許多日本人現在一到天黑往往都不敢出門。
這些暗殺活動當然不可能真是“抗日雙雄”做的,不過之所以出現這種狀況,自然和學兵師“中馬城之戰”中給予日本人的重創有關。這種形勢下,歐陽雲、楚天歌和學兵師的名字已經排在了張自忠等29軍頑固分子之前,成為了南次郎最急於解決的人物。
如果能夠活捉楚天歌,那不僅能夠粉碎“抗日雙雄”在中國民眾中形成的威望,給東北三省的抗日武裝以沉重打擊,同時還能為關東軍在日本國內帶來豐厚的政治利益。
這才是旺直夫如此重視鷹崖山的真正原因。
望遠鏡裡,一排山石磊就的掩體後面,不時閃過一兩個人影——清晰的看到那些支那人衣著不整,武器五花八門,在掩體中間甚至還擺放著一個口徑巨大,但是明顯只能噴射鐵砂碎石的土炮;而已方士兵,不管是那些戰鬥力不高的偽軍還是自己手下的皇軍精銳,偏偏無法突到近前,旺直夫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他放下望遠鏡,看了看水紅天,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水桑,你的手下很能打啊!”
水紅天也看出了形勢的不對,在他的建議下,日本人選擇了正面直突,這樣就避開了其它地方紛繁複雜的陷阱還有機關,可是這樣一來,日本人的兵力優勢就體現不出來了。於是鷹崖山憑藉著劣質武器可以毫不費力的將衝向他們的十幾個或者二三十個“皇軍”、白腿子輕易的打退。鷹崖山正面鷹鼻山的陣地,地勢要稍高一點,水紅袖(他這時還不知道鷹崖山現在的老大是楚天歌)肯定在哪裡安排下了神槍手,當日本人的機槍手才進入陣地,對面一顆子彈飛來,機槍手立刻就斃命了。現在,日本人已經不敢把機槍的位置排得太靠前了,可是這樣一來,前面計程車兵擋住了機槍手的視線,他們也無法進行火力壓制了。
水紅天當初之所以要選擇鷹崖山落草正是因為其易守難攻,現在鷹崖山易了主,自己成了進攻的一方他才後悔當初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麼個地方落腳。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有些膽戰心驚的看著一臉鐵青色的旺直夫,只怕對方會將怒氣撒到自己身上。
旺直夫眉頭緊鎖,在心中利用學過的軍理知識飛快的計算著:對面的支那人很狡猾,而且顯然是見過陣仗的,已方對他們唯一有殺傷力的是迫擊炮,可是炮彈飛行有個過程,而且響宣告顯,已方的炮彈才出膛,支那人已經在掩體裡面趴著了。迫擊炮的威力有限,打不開那些巨石磊就的掩體,現在看來,只有用山炮了,先轟垮他們的工事再說。同時,也許應該安排一支奇兵從其它地方摸過去,雖然水紅天說通往鷹崖山就只有這一條坦途,但他從對方閃爍的眼神中,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說實話……
因為山路行炮不易,山炮被留在了鷹鼻山下,旺直夫先王正強帶偽軍去將炮弄上來,然後問水紅天:“水桑!從這裡通往鷹崖山的,真的只有這一條路嗎?”
水紅天眼神之所以閃爍確實是因為心中有鬼,不過這鬼可不是因為心中還藏著一條密路,而是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有些膽怯——如果日本人一旦打不下鷹崖山的話,一定會遷怒於他的,到那個時候,誰來救他呢?!
“確實只有這一條路,其它地方都是陷阱還有機關……”他擦了一把汗回應道。
旺直夫哼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轉向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小山:“趙桑,是這樣的嗎?”
趙小山想了想說:“還有一條路,不過其中非常危險。”
“是主道旁邊的灌木叢嗎?”
“不是,那些地方機關和陷阱實在太多了,就是我們這些當初佈置的也記不清其中有哪些了。我說的是斷腸谷,”趙小山說著指了指山下霧氣縈繞的地方,“斷腸谷連通著鷹鼻山和鷹崖山,不過裡面有鬼怪,最好別從裡面走。”
旺直夫看了看不遠處那片縈繞著霧氣的山谷,臉色好看了一些,問:“你們一定走過的了?”
水紅天和趙小山大驚,水紅天暗暗的剜了趙小山一眼,恨他多嘴惹禍上身。
旺直夫裝作沒看懂兩人的臉色,上前兩步分別拍拍他們的肩頭說:“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富貴險中求,本人覺得行軍打仗也是一樣,勝仗也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