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那人劉奎是認識的,乃是教導總隊警衛營的營長鍾大山。鍾大山他們顯然對劉奎等人並沒有敵意,渾然沒有提防之心,抬著擔架就衝了過來。在人群中,劉奎又認出一人,那是大刀特種大隊的一個小隊長——蕭逸,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他咬咬牙道:“兄弟們,不管了,準備整他孃的!”
郭才子覺得有些不妥,說:“團座,是不是先喊個話?”
劉奎瞪他一眼,吼道:“喊毛話,他們剛才炮擊我們指揮所之前,怎麼不喊個話!”
郭才子無言以答,只得擰起眉頭操起了衛青式突擊步。
眼看著一場衝突在所難免,關鍵時刻,蕭逸看出了不對,他大聲喊道:“劉團長,千萬不要開槍!誤會!”
這裡的所有人,也只有他和他那個小組的兄弟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他們之所以先出現在教導總隊的營地裡,蓋因為在前來八卦隘的路上湊巧發現了大刀另一個小組的針對教導總隊的陰謀,本來想要進行阻止的,但還是晚了一步。
大刀大隊中,響應張鎮投靠南京方面的人不在少數,其中,隨楊天亮和劉兵郭行動的便有三十餘人。這三十餘人先是在和忠於單人雄的大刀隊員作戰時內耗了十餘人,接著在穿越日軍封鎖線時又掛掉十餘人,最後成功到達八卦隘的一共餘九人。九個人裡,除了楊天亮和劉兵郭擔任刺雲的前鋒,其他七人則混進了教導總隊,他們原來的打算是,先刺殺佟麟閣,然後再想辦法在教導總隊和學兵軍之間製造矛盾。剛才摧毀學兵軍指揮所的那一炮,就是他們的傑作。而如果不是蕭逸小組及時的發現了他們的陰謀,那指揮所剛才就不是隻被一枚榴彈擊中這麼簡單了。
第六章風雲突變(九)
蕭逸這一聲喊,讓鍾大山等人也醒過神來,眼見劉奎他們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後者怒了,吼道:“姓劉的,你想幹什麼?”
警衛團的眾軍人全部將目光投向劉奎。劉奎瞪著鍾大山,吼道:“幹什麼?為我們軍座報仇!”
蕭逸和鍾大山兩人聞言都大吃一驚,前者結結巴巴的問:“軍座,軍座出事了!”
劉奎;冷冷的瞪他一眼,吼道:“承你們大刀的情,軍座現在正生死未卜呢!”
“啊!”蕭逸狠狠一拳砸在頭盔上,恨恨的道:“孃的,我們還是來晚了!”兩行熱淚流下眼角,然後,只覺得支撐自己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消失,整個人便癱軟下去。在他旁邊的錢斌一把接住他,眼中也流下淚來。而他們這個小組倖存的其他三人也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登時失去了神采。擔架上的兩人,乃是佟麟閣和木劍蝶。木劍蝶在路上被狙擊蕭逸他們的大刀隊員擊中心口,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而佟麟閣此刻本來尚處於迷糊狀態,聞言卻睜開了眼睛,驚得在他邊上一直看護著他的副官驚撥出聲:“軍座?!”佟麟閣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扶我起來。”被手下扶起來以後,斜靠在副官的身上,佟麟閣讓鍾大山讓劉奎過來。
鍾大山朝劉奎喊道:“我們軍座讓你過來一下!”
劉奎此時才知道擔架上的傷員竟然是佟麟閣。對於佟麟閣,因為受歐陽雲的影響,他還是相當尊敬的,當下就要走過去。這時,郭才子上前一步拉住他說:“團座,你不能過去!”
前一刻還勢同水火,這一刻卻要近身相見,倒也難怪郭才子會有所顧忌。
劉奎瞪了他一眼,下令:“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然後便快步走了過去。
佟麟閣受傷的部位是腹部,等劉奎走近了,鍾大山應該是看出了劉奎眼中的疑問,說:“軍座是被大刀的耿榮慶打傷的。聽蕭逸說,他們都已經跟隨張鎮投靠了南京。”
腹部的疼痛讓佟麟閣的臉色看起來顯得蒼白病態,看見劉奎,他顫聲問道:“你們軍長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劉奎的臉紅了,他總覺得,在歐陽雲負傷這件事上,自己有著不可逃避的責任。他說:“我當時正好去後面的補給站了,聽兄弟們說胸口中了好幾槍,不過,現在還只是昏迷著。”
“胸口連中幾槍?!”佟麟閣喃喃道,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一口氣緩不過來,暈了過去。
“軍座!”
“快送醫院吧!”
“劉奎,讓你的人讓開!”
蕭逸在錢斌他們的救護下,此時已經緩了過來,看見劉奎,他抱歉的說:“對不起,我們還是晚來了一步。”
劉奎滿心的怒氣無處發洩,重重的嘆息一聲,道:“現在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