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雖然他開始享受到了當官的樂趣,可是,他的心裡卻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踏實過。打內戰,不管輸贏,倒在自己槍下的終歸是同胞,是華夏子孫。長城喜峰口一役是顧聯城從軍以來最沒有心理負擔的一仗,可惜的是敵我雙方實力懸殊,雖然他有滿腔的仇恨、渾身的力氣,可是沒有堅槍利炮,結果雖然成就了“抗日先鋒”之名,雖然取得了唯一的勝利,可是他高興不起來。三十五萬軍隊對抗五萬餘小鬼子,傷亡對比是十比一,最後十萬將士的熱血忠魂沒能換來勝利,卻換來一紙《塘沽協定》的屈辱。
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上過幾年私塾的顧聯城不免捫心自問:“我們中國人真的是東亞病夫嗎?”這個問題很尖銳,經常刺得他心痛。跟隨吉星文來到任丘,併入學兵師,顧聯城開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打過內戰的他見慣了名目繁多的“吞併”、“妥協”,他以為不過又是一出大魚吃小魚的活鬧劇罷了——或者用小魚吃大魚更合適。他表現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剋制起來,有心想當一個旁觀者,看看這趟渾水抽乾之日會是怎樣的現實。
然而,個把月時間呆下來,他被震撼了。
和同時代的將佐們相比,歐陽雲這個小軍閥絕對是個異類。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