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用石塊鋪出了甬道,損壞的門框全部換過、裝上了玻璃、裡面拉上了嶄新的窗簾布,屋內青磚鋪地,牆壁上剛用石灰水刷過不久,還散發著石灰水的清新味——總算像個人住的地方了。
白流蘇給三個故去的戰友上香、焚燒紙錢,在沈劍墓前,她又大哭一回,然後雙手合十,不知道唸叨些什麼。等她做完這些,已經快12點了。歐陽雲在劉哲良和楚天歌的幫襯下,飯菜也做好了。飯桌就設在堂屋裡,桌上放著一個回鍋肉、一碗麻辣豆腐、一道魚香肉絲、一盤醋溜白菜,一海碗酸菜魚。她被歐陽雲安排坐了首位,鼻子裡聞見一股酸辣味,久違的感覺,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對歐陽雲說:“沒想到歐陽大哥竟然是個廚藝高手。”
歐陽雲笑笑,夾起一塊回鍋肉嚐了嚐,說:“不燙,可以吃了,”然後夾了一塊遞到她嘴邊。
白流蘇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看了看師姐,顧戀雲笑著說:“都是自家人,別不好意思,你情況特殊嘛。”
白流蘇輕啟朱唇,斯斯文文的將肉塊咬進嘴裡,慢慢咀嚼了兩口,忽然,眼中又溢位淚來。
歐陽雲笑了,打趣道:“怎麼回事,你又不是沒吃過,至於感動成這樣嗎?你要是喜歡吃,只要我有空,天天做給你吃。”
白流蘇不善表達,聞言“噗嗤”一聲笑了,說:“我這是高興呢,流蘇從小是孤兒,沒人疼愛,住院這段時間以來,不僅多了兩個好姐姐,現在還多了幾位大哥,感覺,感覺終於有家了。”
顧戀雲佯怒,說:“什麼啊?小時候我白疼你了?!”
白流蘇趕緊認錯,說:“師姐對我最好了,我從小就知道的。”
顧戀雲看了歐陽雲一眼說:“是嗎,可是你遇到某些人還不是把我給賣了?”
“我哪有?”
“還說沒有,要不是你給歐陽提了醒,他能防得住我的偷襲?”
楚天歌打圓場說:“好啦好啦,菜都快涼了,吃飯吧!”
歐陽雲對顧戀雲說:“你剛才也說了,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嘛,相互包容一些!虧你還是做大姐的。”
“我這是逗她玩呢,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心事太重……”
“來,為了流蘇順利出院,我們以茶代酒碰上一杯——KISS!”
“拜託,CHEERS,不是KISS!一天到晚就想著占人家便宜。”
“口誤,你不會以為我連哲良和天歌的便宜也想佔吧?”
“你就是想佔,估計他們也不會同意的,哲良,對吧?”
劉哲良根本不知道“KISS”和“CASE”是什麼意思,聽了顧戀雲的話,唔唔兩聲算是作答,悶聲大吃菜。作為歐陽雲的勤務兵,雖然團座一直把他當兄弟看待,但是這個年輕人卻固執的認為自己還是應該謹守上下之尊,遇到這種場合,向來是只聽不說的——楚天歌則完全被美食給堵住了嘴巴,雖然想說點什麼,但是嘴巴里被菜塞滿了,結果只發出幾聲“嗚嗚”。
宛平軍營,學兵團營地的訓練場上,三支身著29軍軍服的年輕隊伍正在李鐵書、楊有亮、肖柄昆的帶領下,各自操練著。
肖柄昆原來只是原警衛三連的普通一兵,瘦高個,其貌不揚,現在他的軍銜也只是上士而已,之所以能榮當教官,竟然只因為被子疊得好而已。這說起來多少有點傳奇,不過想想學兵團團長是歐陽雲,那麼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足為怪了。
他所帶的隊伍是人數最多的,將近四百人。而他們操練的專案也有點奇怪,竟然是疊被子!
這四百人的學兵和其它兩支隊伍相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區別,他們的眼神很凌厲、表情繃得很緊,一看就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不過,他們的動作卻很柔和,當然,這也許和他們操練的專案有關。
學兵團入駐宛平軍營以後,歐陽雲就將操練手冊發放下去,這個全篇抄襲了人民解放軍陸軍訓練手冊的操練手冊一發到學兵們手中,許多人就被雷住了——其中比如內務這一條的嚴格要求就是大家所不能理解的,這也造成他們在疊被子的時候總抱著一種遊戲心態,訓練的時候嘻嘻哈哈的,這種心境下疊出來的被子,當然不能符合標準。
於是某一天晚上,當一個星期沒有出現過的歐陽雲忽然跑了回來,一個緊急集合,結果在越野十五公里以後,他們上氣不接下氣的回到宿舍,習慣性的要把身體往床上扔的時候,心細一點的學兵叫了起來:“喂,別動!”
“幹嘛?”
“你們看我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