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態度來說,谷壽夫一向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趙寬等人動輒呵斥以對,完全一副主子的嘴臉;而大久一郎雖然心中對於趙寬等人很不屑,但是表面上至少表現得很和藹,這也是趙寬會主動來找他說情的原因。至於趙寬為什麼會緊張這件事,一方面固然因為其良心未泯,另一方面卻是清楚並畏懼學兵軍對於漢奸的政策,同時也和戰局的走勢有關。日軍集結五十餘萬大軍圍攻學兵軍,趙寬原來以為學兵軍這一次肯定在劫難逃的。可是隨著戰局的發展,先是第11軍被殲,接著第5軍在上鷹戰場遭遇重創,華南方面軍進攻福鼎失利——一夜之間,學兵軍在兩條戰線都取得大捷,殲敵三萬餘;今晨,更是一舉擊毀日機一百餘架,他又不傻,馬上驚覺到,這一戰結果難料,最終取勝的說不定會是學兵軍。
這麼一想,他就不得不考慮後路了。恰逢發現第6師團的池田純久居然在全城大肆捕捉當地百姓,他敏感的意識到了谷壽夫背後的意圖,思考再三以後,不僅拒絕了池田代傳的谷壽夫的命令,而且壯起膽子來找大久一郎說項,希望他能夠出面說服谷壽夫,不要行如此偏激之事。
大久一郎很鬼,表面上他同意了趙寬的請求,心裡卻不準備插手此事。他自視清高,不會行使這種手段,但是卻也知道,在目前這種情勢下,非如此不能打破僵局。他這邊正信誓旦旦的向趙寬保證,要去找谷壽夫說道讓他取消這條命令,有手下進來報告說谷壽夫閣下到了。他站起來笑著對趙寬說道:“趙桑,說曹操曹操就到,走,和我一起去迎接谷壽師團長吧!”
趙寬知道谷壽夫是來找自己的,心中有點驚惶,他咬咬牙站起來隨大久一郎迎出去,走出第9師團的指揮部,正好和谷壽夫打了個照面。
谷壽夫先朝大久一郎點點頭,然後目光牢牢的鎖定趙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趙旅長好大的架子啊,池田請不動你,還要我親自來找你?!”
他這個態度讓趙寬只覺得頭皮發麻,本來狠起來的氣勢登時為之一矮。他看了看大久一郎,希望他能夠出面斡旋,卻見後者一臉微笑,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姿態,心中暗啐一口:馬勒戈壁,老狐狸!臉上堆笑對谷壽夫道:“閣下誤會了,我沒接到松井閣下的命令,不敢擅離職守啊!”
松井石根給趙寬的命令是讓他率偽保安旅彈壓地方,他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過去。不過卻正好給了谷壽夫口實,只聽老鬼子咄咄逼人的說道:“你也知道要忠於職守?哼,蒼南的支那豬都被我集中到了一起,作為負責彈壓他們的你們,為什麼還不跟隨行動呢?趙寬,難道你敢違揹我的軍令?”
老鬼子說完,鼓起了金魚眼。而他身後的池田純久聞言,上前就拔出了自己的指揮刀,罵道:“八格牙魯,趙寬,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他作勢欲砍,趙寬的幾個手下見了,毫不猶豫的拔槍相向,其中一人拿槍對著池田純久的腦袋,沉聲喝道:“把刀放下!”
池田純久剛才找到趙寬傳令,要他配合自己的行動卻遭到拒絕,覺得很沒面子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此時才會狐假虎威的借勢發作。他顯然沒料到趙寬的手下還有膽子拿槍對著自己,羞憤之下,揮刀就朝趙寬劈了下去,喝道:“八格!”
“嗒!”他指揮刀才高舉過頭頂,幾把駁殼槍的槍機便一起齊聲撩開了。眼見一場流血衝突不可避免,大久一郎終於出面了,他沉聲喝道:“都住手!”然後走上前去,揮起巴掌就賞了池田久純一記響亮的耳光,罵道:“池田純久i,你想幹什麼?你想讓學兵軍看笑話嗎?”
然後他對趙寬說道:“趙桑,你就是這麼教導手下的?居然敢拿槍指著皇軍了?”
趙寬能當上偽寧波保安旅旅長,手上肯定有兩把刷子,他陰鷙著臉,毫無畏懼的狠狠瞪了池田純久一眼,然後朝大久一郎鞠了一躬,回身對幾個手下罵道:“混蛋,誰讓你們拔槍的?還不都給我收起來!想造反嗎?”
他的幾個手下聞言立刻將槍收了起來。
池田純久被當眾扇了一記耳光,這受的的羞辱可就大了。谷壽夫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趙寬說道:“趙旅長,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啊!”然後朝身後一揮手道:“給我把這幾個狂徒拿下!”
池田純久被偽軍拿槍指著腦袋,這對於第6師團的日軍軍官而言乃是天大的羞辱,谷壽夫身後的一幫人早就睚眥欲裂了,聞言“哈依”一聲撲上去就要拿人。
大久一郎再次站出來將他們攔住了,他看看谷壽夫、趙寬,目光最終落到谷壽夫臉上,說道:“谷壽君,大家都是軍人,戰事不順情緒難免有些激動,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