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地下室的?”宮熠抬起頭問他。他可不覺得陳洛炎會主動告訴他,但岑舒硯也不像是屈打成招了他的樣子。
岑舒硯的嘴角這才鬆弛下來,手指撥弄著他手腕上的沉香手串道:“因為這縷……只屬於我一人的香氣。”
一夜夜夜成名,哈!
宮熠脫下鴨舌帽推開門進來時,就看見殷酉鶴負手在原地繞圈圈。
聽見動靜,看見宮熠進來了,殷老爺子立刻跳了過去,拉起他的胳膊左看右看,嘴巴里嘀嘀咕咕,把手裡的一串檀木念珠搓來搓去,最後發現宮熠好整以暇,身上也沒有受什麼傷,這才放心地對他說:“臭小子,你嚇死老子了!”
“嚇什麼啊……師父我這不是沒事嘛。有您的佛光普照,那些小貓小狗哪裡害得了我!”宮熠衝他彎彎眉眼,笑得還聽得瑟。
殷酉鶴隨即揪著他的耳朵擰了兩圈,正色道:“你當老子駕鶴西去了啊,還佛光普照呢!老子也不稀罕成佛啊,有你成天氣我,福氣早被你小子耗光了!”
“哪能啊呵呵,師父我給你商量件事情唄。”不著痕跡把他的手拉下來,宮熠湊過來給他捏肩膀。
殷酉鶴斜著眼睛瞄他,手擺了擺說:“什麼事,我告訴你,你可耽誤兩天了!”
那不是為了養傷麼,臉上沒法消腫,端玉就不讓他出門。一打電話就是教育他要注意自己藝人的形象,正好趕上趟,就從這天開始把他雪藏一段時間。
岑舒硯的手上的傷口也因為救他,崩了線,去醫院重新縫了一遍,現在也只能在家裡養傷。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由林讓來負責,可惜這傢伙只會買外賣,做飯根本不能指望。要不是他忍受不了想買點新鮮蔬菜和牛肉回去,也為了個岑舒硯補充營養,也沒機會溜到這裡來。林讓那小子還等在巷子外面,幫他望風,不能讓那些無處不在的記者望風而動,有機可趁。
自從岑舒硯把他從陳洛炎手裡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風聲,一夜之間,各大媒體上的頭條訊息,不約而同,都報道了當紅明星聶臣彬被綁架,被同門師弟岑舒硯英勇解救出來的事情!
奇怪的是,所有的媒體,不管是報紙雜誌還是電視廣播,全沒有提及宮熠半個字。如果說有記者從當天接到報警所派出的警察那裡打聽到的訊息,那麼他們不知道宮熠與整件事的關聯也是正常的,不過那天很多人都看見岑舒硯帶著宮熠出了別墅,卻沒有人好奇他的身份,著實有些古怪。
宮熠拖著下巴想了一晚上,咂摸出了那麼一絲味道,也沒冒冒失失地跑去問。他只要知道,這些新聞對岑舒硯有好處,對現在的他也有好處,那就夠了。
岑舒硯的形象已經成功地被塑造成了一個骨子裡仗義的溫潤君子,身懷絕藝,還有真功夫傍身,加上他的面貌和氣質原本就出眾,藉著聶臣彬的這件事情一夜成名可以說是水到渠成的。
最重要的是,聶臣彬脫離險境,對記者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要謝謝岑舒硯,如果這次不是他及時趕到……”
其他的話不用多說,光是這頭前一句,就足夠讓記者伺機而動,充分調動起想象能力,寫出一大篇感人肺腑的報道來。
再後來,宮熠收到岑舒硯的一條簡訊:對不起,謝謝。這心裡就更有了幾分底,聶臣彬知道自己不想再和他有什麼聯絡,過往的事情被撈出來講也沒什麼意思,對於陳洛文,宮熠還存著一點惺惺相惜的遺憾在裡頭,那就乾脆把事情摘開來說,不提宮熠也不談陳洛炎綁架他的動機,把事情處理得簡單一些,單純一點,徹底把岑舒硯給捧紅了,那就算是承了宮熠不跟他計較的情分了!
如此一來,宮熠反而覺得自己賺了。
這娛樂圈是什麼地方,端玉給他解釋的很清楚——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有本事用歪門邪道上位也是你的能耐,當然一旦某日某天樹倒猢猻散了,虎落平陽被犬欺了,那就是運氣到了頭,縮了脖子活該認命!
所以,沉沉浮浮的藝人多了去了,但這順著正道,博得好名聲一夜成名的,在起點上就別那些靠著潛規則上位的要拉高了一個檔次。說句大言不慚的話,以岑舒硯的本事和品質,這名聲,他絕對當得起!
宮熠想到這裡,就對端玉和陸天野一萬個服氣,他們倆吩咐他做什麼他就乖乖聽話,毫無二話,積極服從上司安排。
岑舒硯倒是對自己一夜成名沒有什麼感覺,只不過,陡然在電視機裡看到自己的照片和名字,那感覺多少有點奇怪。對於那些大篇幅的表揚和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