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留下的狼藉,所以一路上寒芳經常能看到一些人有組織地在焚燒、掩埋屍骸。她還不時能看到遷移過來的新移民。
寒芳不得不佩服秦國的辦事效率,很快就能看到因為瘟疫而無人耕種的土地有了新的移民在春耕播種。這些人撒下的不僅僅是種子,更是來年的希望。
這天,寒芳走到了一個小河邊,剛在河邊坐下,身後聽到一聲叫嚷:“大家都在勞作,你為何在這裡偷懶?”
寒芳回頭看看,又左右看看,正迷惑間,一人已走到她近前喝問:“你為何不去勞動?大家都在搶春耕。”
寒芳迷惑地說:“我是路過的,不是這裡的人。”
“路過的?”來人打量著她。
“嗯!”寒芳點點頭,反問,“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亭長,新遷來移民的亭長。”亭長審視著她。
“亭長?”寒芳上下打量,見亭長卷著褲腿,腳上全是泥。
亭長一手叉腰,一隻手伸出來道:“你的戶籍證明拿出來看看!”
“戶籍證明?”寒芳搖搖頭:“沒有。”她當日從咸陽出來壓根兒就沒開什麼證明,也不知道要開什麼證明。
亭長再次審視她:“那就無法證明你是良民或者哪裡人了?”
寒芳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忙道:“當初我從咸陽走的急,沒開什麼證明。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良民……”她說著簡單把經過講了一遍。
亭長聽完解釋,嚴肅地說:“大王頒佈新令,抓緊時間搶農耕,不管你是哪裡的人都得留下來耕地。搶耕完地再說。”言罷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
“喂!喂!”寒芳來不及反應和辯解,就被拽到了田裡。
田地裡,人們在來回忙碌著,就連女人也在辛勤地耕地。
偶爾還會有人吆喝一兩聲,打破田裡的寧靜,每到這時,其他人都抬起頭來相視微笑,或者回應一兩聲。或許他們也知道這樣做不僅僅是為國家的富足和強大,也是為自己來年有寬裕的生活。
寒芳愣在那裡瞅了半天,發現自己根本不會使用這些農具。
亭長見狀,狐疑地看著她,只好把她被分配在拉鐵鏵的崗位上。
寒芳拉著鐵鏵搖搖晃晃吃力地往前走,走了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肩膀也被麻繩勒得生疼。寒芳摸著腫脹生疼的肩膀,想起了浩然曾經為了自己去扛木頭壓得肩膀又腫又高。她的心裡酸酸的,低下頭默默地往前拉犁,腦子裡全是浩然的影子,不覺眼前模糊,淚水、汗水一起滴落在黃土地上。肩膀的疼痛已經渾然不覺,有的只是錐心的痛。
勞動了一上午,大家都停下來休息,有女人送來食物和水。
寒芳拿了食物在田邊坐下,慢慢吃著。
亭長走了過來,坐在一邊,讚道:“你乾得很賣力!”
寒芳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亭長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寒芳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看看周圍的人們,說:“能和大家一起勞動我很高興,我也希望今年能有一個好收成。”
亭長默默注視著她。
寒芳看著腳下並不是很肥沃的黃土地,悠悠地說:“我覺得現在播種的不僅僅是種子,而是未來的希望!”她的眼睛掃視了一下一望無際的黃土地,意味深長地說:“我願意和大家一起播種希望……”
亭長看了她許久,遞過來一塊牛皮:“下午把它墊在肩上,或許會好些。”
“謝謝!”寒芳接過牛皮,拿在手裡看了看,突然想起來道,“為何不用牛和馬來拉犁呢?”
“牛和馬?犁?”亭長一臉茫然。
寒芳興奮的把自己的構想指手畫腳說了一遍,立刻有人響應。
很快有人牽來了牛,做了試驗後又提出瞭如何改變鐵鏵的構造更適用。
有人去照樣子改鐵鏵,其他人繼續不分晝夜,爭分奪秒地勞動。
新的犁鏵很快做好,人們一試效率確實提高了很多,也省了許多力。人們笑著呼喚著互相傳遞著這個資訊,沒幾天所有的牛都被牽到地裡,搶種莊稼。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濛濛春雨滋潤了整個大地,也滋潤了每個人的心房。
春雨貴如油。當喜人的雨從天而降時,人們都在歡呼跳躍,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豐收的希望。
田地裡穿梭著忙碌的身影,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融融春意。
寒芳戴著斗笠,捲起褲腿,學著大家的模樣扶著犁鏵,不時舉起手裡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