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圍升起幾個火堆,驅趕野獸和山上夜裡的寒氣,又把寒芳的小帳篷團團圍在中間。
寒芳知道他們這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全,不禁一笑,暗想:想得可真周到。回頭見嬴義還恭敬地侍立在自己一邊。笑著問:“你怎麼不歇一會兒?”
嬴義肅然回答:“您沒有歇息,末將不能休息。”
寒芳心中湧起一種感動。輕輕地問:“累嗎?這些天辛苦你了!謝謝你!”
嬴義恭敬地回答:“末將不累!保護您是末將的職責!”
寒芳笑了,“認識你真的很開心,你很像我一個朋友!我希望我們以後是朋友。”
嬴義受寵若驚地抬起頭,望了她一眼,又立刻垂下頭。
寒芳想了想,伸出一隻手真誠地道:“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如果可以,我們就握握手!”
嬴義猶豫了半晌,遲疑著伸出粗糙的大手,卻在半空中又停下。
寒芳探身一把握住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握了握,笑著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叫寒芳,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小許都可以!”
嬴義侷促地笑了一下,很不自然,但是很開心。
寒芳笑望著嬴義,突然發現嬴義嚴肅時的表情像青,而笑起來靦腆的神態有幾分像浩然。寒芳不禁愣住了,難怪一直覺得他親切,覺得他值得信賴。原來不僅僅因為他長得和秦煜一模一樣,還因為在他身上同時有另兩個人的影子。
夜晚。
帳篷內。寒芳躺著把身體蜷成一團胡亂想著……
帳篷外。嬴義守候在帳篷邊很晚才睡,睡時嘴角還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清晨。
寒芳早早醒來。她從帳篷裡探出頭,看見除了值夜的虎賁軍,大家還都在沉睡。她不願驚醒大家,慢慢從帳篷裡爬出來,輕手輕腳地跳到地上。
誰知剛一下地,嬴義就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您醒了?”
寒芳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感覺像偷偷玩耍被家長抓到的孩子一樣,不好意思地笑笑:“吵醒你了?我沒事想活動一下!”
嬴義的眼睛中充滿了笑意。他遲疑了片刻,終於抬手指了指她的頭髮。
寒芳用手一摸,臉立刻紅了,調皮地笑笑。
嬴義轉身在行囊裡拿出一個錦盒恭敬地捧上。
寒芳一眼就認出是放在馬車裡的那個梳妝盒。
寒芳沒想到他居然還記著這些,開心地接過錦盒,把頭髮散開。吹拂著她烏黑的長髮,縷縷青絲在空中起舞。
寒芳用手攏了攏頭髮隨手挽了起來,回抬頭看見嬴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衝嬴義莞爾一笑。
嬴義正呆呆地看著,突見寒芳回頭,忙垂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太陽灑出了第一縷金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地上。
所有的人已經用過早飯,準備出發。
寒芳發現大家依舊很小心,很拘謹,這讓她感到很無奈。她站在一塊石頭上,高聲問:“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眾人齊聲回答。驚起樹上的飛鳥。
寒芳大聲發號施令:“出發!”然後跳下石頭,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紅彤彤的太陽跳上山樑。
寒芳心情格外的好,情不自禁扯開嗓子,開心地唱起民謠:“太陽出來嘍喂,喜洋洋嘍郎咯,拿起扁擔朗朗採咣採,上山岡呦,嘍喂……”唱到興起時,乾脆扛著柺杖走。
清脆的歌聲在山林裡迴盪,樹上的鳥兒一起嘰嘰喳喳地合唱。
虎賁軍見狀,紛紛不由自主輕笑起來。這樣縱情、高昂的歌謠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且是出自女子之口。
嬴義也偷偷地掩嘴輕笑。
寒芳見大家笑了,頓覺開心,斜睨著嬴義說:“想笑就笑,幹嘛偷偷摸摸的?就像我這一樣。哈哈哈……”
嬴義見她表情誇張,忍俊不已。
寒芳笑著說:“我唱完了,該你了!”
“我?”嬴義瞪大了眼睛。
寒芳停下腳步盯著他,用力點了一下頭,又加強語氣:“對!你!”
嬴義撓撓頭,眨眨眼睛,為難地說:“末將不會……”
寒芳呼呼喘著氣,叉起腰打斷說:“不行,必須得唱!不會也得唱!”
嬴義的臉憋得通紅。唱歌他來說簡直太難了!讓他唱歌,還不如讓他扛起一塊石頭走路。
“末將真的不會!”嬴義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