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幫著白衣女子拉高了顧明義的衣服。
“心地好,醫術可能很差勁。”紀綾拼命地潑冷水。
“我對乞求怪脾氣的女人沒興趣。”李仲麾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李欹雲抿著唇笑了起來,笑聲清清幽幽的,像是夏日降溫的一道冷泉。
李仲麾盯著她唇邊的笑,一時之間竟呆愣了。
“喂,別用你那雙眼睛吞了我徒弟!看你還算有趣,我就把徒弟借給你用一下。”
紀綾在傷者旁邊繞了一圈,確定這種傷勢不用她動手後,她又瞄了一眼那個高大俊挺的身影。沙洲這種地方倒少見這種貨色。
不過依他唇上的青白看來,她敢打賭,這傢伙撐不過一個時辰就會昏倒!
“我會處理好你朋友的傷口,你坐著休息吧!”李欹雲快手倒了杯藥草湯給他,卻意外發現他的手是火燙的,她立刻也擰了個冷手巾給他。
“好舒服。”李仲麾仰著頭感受手中的冰涼,長長的睫毛垂棲而下。
李欹雲胸口抽動了下。男性的臉型卻長著如此俊美的五官,煞是好看!
“你發燒了。”她看著他不正常的潮紅臉色。
“我沒事,顧明義就麻煩你了。”他睜開眼,對她投以一個微笑,隨即又疲憊地閉上了眼。
李欹雲默默側過身,靈巧扯開傷者的衣服,沒有絲毫未婚女子的扭捏。她安靜取了些車前草生葉,用小火焙軟後,敷上他的傷口。
忙碌之間,李欹雲分了會兒神,將滑至手腕的珠鏈推到手臂上方。孩提時期掛於頸間的珠鏈長度已不再適合,如今只得將其束在手腕上。
“仙女……”顧明義恍惚地睜開眼,看見眼前溫柔的女子,不禁脫口喚道。
“我不是仙女。”淺淺的笑容掛在唇邊,她把一顆止痛丹藥放入他唇邊。傷者經常會產生幻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喚作仙女了。
“二少爺也受了傷……”顧明義含糊不清地說道,轉頭想尋找人。
“別動,別把傷口給扯裂了。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她喂傷者吃下一顆止痛丹藥後,輕柔地用手覆住了傷者的眼睛。“休息吧!”
李欹雲見傷者的呼吸逐漸平穩,隨即俐落地拿出針線,卻不自覺地對著傷口蹙起了眉——
得縫合傷口了,希望這人不會有太多力氣來和她掙扎。
她才這麼想著,那個一身尊貴錦衣的男人已經起身走到了她身邊。
“我來壓住他;我也被縫過傷口,我知道那種痛。”李仲麾自嘲地一笑,忍住暈眩的感覺,儘管手上的傷口已從痛到麻木了。
李欹雲微微一笑,對這人的體貼頗有好感。
“你必須壓住他的肩部及手臂。”李欹雲半跪在地上,壓住傷者的大腿。
靠窗的榻邊,沒讓李仲麾有多大的空間去壓制住顧明義。因而,當他制住顧明義的大腿及胸腹時,他頎長的身子也將她整個人環在他的懷裡。
“啊!”在她的針陷入顧明義的皮肉時,顧明義整個人彈跳起來,而輕弱的她則狠狠地被向外一堆,撞人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執著針,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沒問題吧?”
“繼續,我壓住他了。”方才是怕顧明義痛,才沒放大力壓住。“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一咬牙,在哀嚎聲中一針一針地縫著傷口。
也許是痛昏了過去,或者是止痛丹發揮了藥效,總之,顧明義停止了掙扎。
而認真的她卻依然置身在一個寬厚胸膛中,完全不知胸膛的主人正不自覺地從她身上竊取著來自她身上那種清涼的淡淡藥香——
那讓他火熱的呼吸感到好受許多。
李欹雲在縫合的傷口上覆上藥草,回頭正想說話,卻被兩人如此親密的姿態所驚嚇到。她匆匆地推開了他,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沒事了。”她說。
“確定沒事了嗎?”李仲麾皺眉問道。
“相信我。”李欹雲一笑。很難得看到這樣互相關心的主僕了。
“我相信你。”
他灼灼地看了她一眼,整個人卻突然癱坐到地上,再沒有力氣起身。
終於可以放鬆了!
“換你了。”她執起他的手腕,卻被他不穩定的脈象所震驚。
這人怎麼還有力氣揹著別人來求醫?他應該是早就筋疲力竭了!
“你還有力氣嗎?”她蹙著眉問道。
“陪你玩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