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見到你高興,多飲了幾杯。你別介意。”姚秋娘不自在地陪著笑臉。她可不想在李家人面前,落了個御夫無術的糟名。
“道什麼歉?過來陪我喝酒!”李仲麾拎著酒壼,一把扯過姚秋娘到他懷裡。
醞釀著風暴的黑眸,邪氣地睨了李欹雲一眼——
她卻沒有看他……
沒有看他!
“別這樣。”姚秋娘緋紅了臉,想推開他不安分的手。
“我就算在這裡要了你,她都不會吭上一句的,因為那不關她的事!對不對啊?欹雲『妹妹』!”李仲麾諷刺地說道,雙手直探入姚秋娘胸前的凝脂玉膚。
姚秋娘手忙腳亂地推開他的放浪形骸,又不願直接拒他於千里之外——還有另一個女子等著李仲麾的寵愛哩!
而在他再度舉起酒壼狂飲時,姚秋娘得了個空,急忙推開他比往日粗暴的手掌,小碎步地跑到亭內,端出一盅藥湯。
“欹雲妺妺,你快幫我看這藥湯適不適合我的體質。”姚秋娘小心翼翼地把藥盅送到她的面前。她得找些事來分散現下的尷尬。
“二嫂,你怎麼會喝這種藥湯?”李欹雲沾了些許藥湯一嚐,立刻皺起了眉。
“是你二哥昨夜拿給我喝的,八成是調養身體的吧!”姚秋娘嫵媚地一笑。
李欹雲臉色一變,猛然抬頭,看入他帶著惡意的笑顏。
這是阻止受孕的“別子湯”,他是故意的!
“怎麼了?這藥草不適合我嗎?”姚秋娘一看到她奇怪的臉色,便緊張了起來。
“我明日再為你配上一劑更合適你體質的藥方。”李欹雲勉強她笑道,拿過藥湯,擱到了地上。“藥涼了,無助於藥效,二嫂明日再服用新帖吧!”
“我親愛的欹雲『妹妹』,我們夫妻的恩愛,由這碗藥湯即可得到證明,不是嗎?娘子。”李仲麾輕佻地勾起姚秋娘的蠻腰,雙眼卻盯著李欹雲。
他要她知道,他的妻、他的手、他的夢,都在聽見她是“青芸”的那一刻起,消逝無蹤。
然則,腦中閃過的畫面卻讓欹雲摀住檀口,只覺作嘔——
他嘴裡說著愛她,身體卻可以毫不在意地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這就是他對她的在意嗎?
“我先告退了。”李欹雲腳步凌亂的踏過地上的雪,只想找個地方收拾自己凌亂的心。
“你去看一下欹雲吧……”姚秋娘才不安地說了一句,李仲麾的身子已經跟隨在欹雲身後消失。
他不像個哥哥,他像個為愛瘋狂的男人!姚秋娘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們消失的方向——
“小心!”李仲麾急忙扶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李欹雲。
“我會小心的。你走開!”李欹雲倒抽了一口氣,咬著唇,硬是不叫疼。碎石子嵌入了傷口之中,又刺又痛,而溫熱的血液正自傷口中緩緩地沁出。
“該死!你受傷了。”李仲麾抽住她的手腕,驚見她肘上的一道血痕。
“我是大夫,我會打理好自己。”
李欹雲想扯回手,他卻已然低下頭,用力地吮住了那一道血痕。
“放手。”她說,柳眉因為他用力的吸吮而擰皺成一團。
“不放。”他固執地吮住傷口,新的血液在他的吸吮下緩緩流出。
李欹雲倒抽了一口氣,纖長的手指震驚地想推開他。
“我要知道你的血是不是冷的?”他揚眸對上她雜夾了不安與怨懣的眼瞳。
“你的血了是冷的,你怎能讓二嫂喝那種藥?那是昉止受孕的藥汁啊!”胸口的悶窒感讓她失控地低喊出聲。
“你在嫉妒嗎?當她在我的身下呻吟時,你要我閉上眼睛,想像自己抱的是你嗎?”他反手扯過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甩進他的懷裡。
“二哥,請您自重。”李欹雲板起了臉,雙手抗拒地抵住他的胸口。
“我就是因為要對你自重,所以才會離開!所以才會碰了她!”他火熱的手臂攬住她的纖腰,灼灼的眼鎖住她的視線。
“這並不難解決,你只需要忘了我。”她別過頭,並沒有忘記有個人還在若水亭等他。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冷血嗎?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我娶了兩個女人,我抱了兩個女人,我卻不要她們有我的子嗣,因為她們不夠資格。”他用力地捏緊她的腰,聽見她倒抽了一口氣,卻只是再加重了力道。他要她感受他的痛苦。
“二嫂沒有資格,就沒有人有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