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未畢,素玄已經穩穩站在了扶風樓上,連秦長歌都沒能看清他到底用的什麼身法,只覺得一載不見,素玄的功力似乎又更上層樓。
他這一年,是不是就是用來心無旁騖的守墳練功?
素玄落地的第一眼,看的就是她,那一眼意味深長,卻轉瞬即逝。
他只是對秦長歌淡淡頷首,便和蕭玦楚非歡見禮,順手抓過飛奔過來的包子,皺眉道:“武功練得著實沒有進益,你這個懶小子。”
包子咧嘴傻笑,道:“等你回來教我啊。”
深深看了一眼包子,素玄道:“好,我教你,做了你這麼久師傅,卻沒能好好教你武功,是我不對。”
包子愕然,隨即垂頭喪氣,他本來是順口說的,師傅幫主那麼忙,從來也沒留下來教過自己,不想今日這麼好說話的,哎呀人家不過是客氣話嘛,何必這麼認真呢。
隨即更悲摧的聽見素玄道:“趕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開始吧。”
……
包子砰砰砰的撞牆……丫丫的我嘴那麼快做毛?我還在放寒假呀……
秦長歌卻有些怪異的看了素玄一眼,他一別一年,回來後不去熾焰幫打理事務,卻先要來傳溶兒武功,他為什麼這麼急?
然而這些疑問卻已問不出口,自從靈徊之死,兩人彷彿倒退回了初見的生疏,素玄刻意在兩人之間隔下無可跨越的藩籬,秦長歌自然也不敢輕易越過。
當下只好淡淡道:“夜了,既然素幫助今夜要授功,還請就在敝處下榻如何?”轉目看了眼包子道:“你今晚去喝你師傅睡。”
包子一臉悲慘,欲哭無淚的咬著手指點頭。
下了樓,秦長歌命嚇人去安置客人居處,包子小碎步搶著先奔到秦長歌住的小樓,秦長歌把住門怒道:“不是說愛武功的麼?怎麼一動真格的就稀鬆了?”
包子含淚道:“丫的誰說不愛的,可也不能愛成那樣,大半夜的過節的去學武,沒說的,我知道你們這對沒良心爹孃肯定不會護著我,我是去找我的護膝護腕頭盔鐵靴子的。”
秦長歌白他一眼,“你當你師傅是來和你摔跤的?”
包子撅著屁股在床底下翻,辛苦的拖出一個裝滿了亂七八糟東西的大箱子,一邊亂翻一邊答:“我覺得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肯定會摔我,他要不摔我我就跟你姓。”
“我才不稀罕你跟我姓,我的遺產可不打算給你繼承。”秦長歌一眼看見兒子翻出來的那堆東西,再次怒道:“你這沒長性的壞小子,你師傅送你的好玩具,給你搞成這個樣子!”
地下,金光熠熠玉色璀璨的,正式當初素玄送給包子的魔方和九連環。
魔方給包子掰得已經開裂,九連環亂成一團,包子找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抓著那兩件東西想了想,大約想討好師傅,也揣在了懷裡。
他揣九連環的時候,玉環尾端光影一閃,秦長歌一眼無意瞟過,突然道:“且慢。”
快不過去,拿過九連環,入手便是一怔,秦長歌以前沒有注意這兩件東西,不過是孩子玩具罷了,何況素玄送的,他一代大宗師,還會送假冒偽劣產品,然而此刻九連環拿在手中,秦長歌突然發現九連環重量不對。
不是不對,而是不均衡,兩邊重中間輕,按說既然是玉做的,怎麼會有重量不一狀況出現?
秦長歌目光在玉環尾端停留了一會,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突出了一小節黑色鐵絲般的東西,有小指頭粗,從一處玉環孔冒出來,玉孔邊緣還有點粘漿狀的東西,質地也宛如白玉,大約是包子這個暴力狂玩得太粗暴,生生將一出封好的玉環孔玩裂了,出現了這東西。
秦長歌盯著那截熟悉的黑色粗絲,抿著嘴,慢慢的將那黑絲從孔中拉出來,那痛惜非鐵非銅,質地堅硬而又柔韌,套在指上也是一個圓圈。
秦長歌一一將玉環掂過,確定這九連環中,除了中間那個環,其餘裡面都有哥個這樣的東西。
閉了閉眼,秦長歌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手將要出道自己發的時候,突然放開。
她怔怔的將那環在掌心握緊,握緊更握緊。
包子奇怪的瞪著老孃,她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奇怪?那叫哥什麼表情?發生了什麼事?
半晌後,秦長歌緩緩鬆手,睜眼一笑,平靜的將那黑色粗絲塞了回去,順手從自己房間暗壁內閣裡取出一個小瓶,從中倒出一點白色溶液,將那玉環再次封好,和原先一模一樣。
她手勢快,包子沒看清楚瓶子上的字,隱約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