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實的雞翅木做成的三角盆架抵在不斷緩緩靠近的兩牆之間,漸漸經受不住那般的壓力,發出吱吱的斷裂之聲。
“咔嚓。”
盆架斷成兩截。
秦長歌立即又勾過一個椅子。
少頃。
“咔嚓。”椅子斷。
桌子斷。
門閂斷。
凳子斷。
當最後一點可以拿來抵牆的東西在秦長歌掌中徹底粉碎時,秦長歌的身子已經快帖到了鐵門,森冷裡帶點鐵腥氣息的牆壁已經逼到她的眼前,她的手已經無法伸直。
千鈞之力,退無可退。
啪的一聲秦長歌黑絲穿出柵欄,拖過那半邊的一隻裝飾的銅琵琶,卡在了兩牆間。
宛翠搖頭一笑,道:“屋裡就這麼幾件東西,你已經拖完了,還能拖什麼?”她微笑著欣賞秦長歌的窘境,一手掐住祁衡腕脈,全身痠軟無力動彈不得的祁衡目中全是怒火,死死盯著宛翠,那女子卻全然彷彿未見。
秦長歌深吸一口氣,貼緊柵欄,目光瞄向祁衡,閃電般向那矮几一掠,示意他別忙著憤怒,注意機關。
祁衡目光一抖,仔細一看宛翠的手,發現她的手始終停留在右側一個蝙蝠附近,不讓他靠近。
銅琵琶亦在巨大壓力下不斷呻吟,嘣嘣之聲裡絲絃一根根斷裂,聲聲宛如催命,祁衡聽著那聲音心急如焚,可惜全身卻毫無力氣,只得憤恨聽著眼前女子格格嬌笑,聲音清脆,看著她微微晃動的烏鬢下皓勁如霜雪,耳後那一側肌膚潔白若明月。
若明月般的細膩的耳後肌膚……
祁衡忽然心中一動。
他低下頭,輕輕在宛翠耳後一吹。
細微的髮絲揚起,女子的笑聲突然軟了軟。
祁衡帶著一絲冷笑,親暱而旖旎的湊近宛翠頸後,氣息低微,輕輕喚:“翠……翠……”
宛翠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兩人多日狎暱,床底之歡,耳鬢廝磨間彼此都最熟悉對方的身體和情趣喜好,沒有人比祁衡更清楚宛翠身體的每一寸,耳後向來是她的死穴,但有撩撥,一定眼煬情飴,瞬間化為一汪春水。
祁衡的冷笑更森然了幾分,俯向宛翠耳後的姿態卻更為親暱,伸舌輕咬宛翠耳垂,暱聲道:“翠……”
“咔嚓!”銅琵琶斷裂,秦長歌一把抓起斷成兩截的琵琶,再次反身一抵,背對祁衡——這種活色生香的現場表演,有人看著總是影響發揮的,要給人家施展的空間。
身後傳來低低輕吟,秦長歌卻已無心欣賞——最後半個銅琵琶戞然斷裂,兩面牆已經即將合攏,面前那面牆已經逼在了她鼻尖!
秦長歌被卡住!
再多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要被活活擠死!
……
祁衡在努力調情。
心急如焚面色焦急、口舌繁忙言語溫柔的,調情。
宛翠已經紅暈上臉,甚至微微顫抖,身後男子熟悉氣息騰騰襲來,令她不斷想起那些被翻紅浪兩情歡愉,耳後的酥癢似乎已經傳遍全身,她的手勁,漸漸鬆了。
祁衡立即不失時機的輕舔她耳後……
宛翠輕輕啊了一聲,手一鬆。
“啪!”
恢復自由的祁衡立即伸手將那個看中的蝙蝠頭一扳!
軋軋一聲,似乎是齒輪和鏈條相互摩擦的聲音,發出了令人齒酸的尖銳聲響。
隆隆之聲立止。
移動的牆停住,停在秦長歌鼻子前,將她還算高直的鼻子,擠得微扁。
秦長歌想舒一口氣,卻發現被擠得太緊,已經不能痛快呼吸。
身後傳來驚呼聲碰撞聲,兩個人的聲音都有,秦長歌已經無法轉身去看,乾脆聽著風聲,手越過柵欄,黑絲再次甩出。
呼的一聲纏上某個肢體,那人一聲低呼正是宛翠,秦長歌暗勁一湧,啪的一聲甩了宛翠一個跟斗,大喝,“祁衡,逼問她移牆之法!”
祁衡立即撲了過去,一把拔出宛翠用來想砍他的長刀,架在了宛翠脖子上。宛翠不斷咳嗽,剛才被秦長歌那一摜,已經受了點內傷,眼見祁衡無限憤怒的撲過來,眼中閃過絕望的神色。
她神情一狠,突然張嘴。
秦長歌卻以背對這邊再次大叫,“祁衡不要讓她自殺!”
祁衡原先以為她要呼救,此時才想起她是想咬破赤內毒藥自殺,眼見她牙齒落下,自己也不會卸人下巴,惶急之下將自己的拳頭塞進宛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