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年來人人聞之驚秫的悲歌傳奇,那些“俠士”的屍體堆積了紫冥神山下山的長長數里路途,血腥之氣氤氳成神山之巔的血霧,籠罩了那輪淒涼的月亮,那月色多日來血紅不散,悽森可怖,而山中食屍之梟,則多日歡歌尖鳴,奔走以告,往來不休,圍著百年難遇的饕餮大餐而大開宴席,它們越積越多,黑壓壓的翅膀遮蔽了整個天空,時不時張嘴啼鳴,立時從口中掉落一塊淋漓的血肉,饒是如此,那些屍體仍未被吃完,斷臂殘肢扔的到處都是,很多年以後依然有砍材的樵子常常踩到斷裂的白骨,而那座曾經堆積無數屍體的深淵,任何時候一眼望去都似乎能看見盤旋的黑洞,幽深的鬼鳴,蒼涼的啼號和無垠的血色,因之被後人稱為“積血淵”。
至於賀蘭無邪,從此在沒有人見過他,從此他成為傳奇,有人說他大戰群雄力竭而死,有人說他擅自使用禁絕功力,在下山後立即散功為廢人,也有人說他經此一事心灰意冷,日後潛心練武,終入天人合一之境,成就仙體,總之,無論是哪個結局,這人世間,都很俺在找到踏香珈藍的最後一位擁有著賀蘭無邪了。
何況,就算他當日留的活命,至今一兩百多年,到哪裡再去找這個人?找到他的骨灰嗎?
那麼,等踏香珈藍出世?
比找到賀蘭無邪還渺茫。
秦長歌注目玉白梅紋茶盞中微碧水色,目光如蜻蜓般輕輕飄過水麵,微微有些苦澀的想,果然是無知的人最幸福,如果祁繁容嘯天知道這段秘辛,又會是怎樣的失望?
如果……非歡知道?
這般想著,心中頓時微微一動,狀似無意的抬眼向楚非歡看去,卻見他垂眉斂目,似在專注品茶,神情淡冷,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盡人事聽天命吧……秦長歌收回目光,笑道:“非歡,你記性真好,和我相交的時間也最長,可否幫我想想,當年我有無出手相助過一個少年,嗯,地點大約在赤河附近。”
“是元廢帝十一年在赤河白水鎮遇見那個賣藝少年,還是十二年在靠近吃喝的華州遇見的那個帶著妹妹求乞的少年?十四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