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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極致,心,早已麻痺。
【採菱,不用等我。】
桌上壓著字條,簡單寫了幾個字,沒對去處做任何的交代。
駱採菱收好字條,放入口袋。
自從那天,等他等掉了二十歲生日,他開始會留字條。她不一定會來,但他若晚歸,就會留,不想她來了之後枯等。
只是啊……等他已經等成習慣了,就算知道他夜歸,她還是會等到最後一刻才走,有時等到了,也只是看他一眼,笑笑地說晚安。
他問:“你沒看到字條?”
她總是回他:“有啊,剛到,正要回去。”從不讓他知道,她花了多少時間,在等待那句晚安。
十二點半了,她起身合上書本,放回書架上,然後聽到“砰”地一聲,大門同時被推開,而碰撞聲是關毅撞到鞋櫃所發出的。
她上前去扶他,一陣酒氣衝上鼻翼。“你喝酒?”
他努力地玻�鷓郟�圃詒嬡纖�納矸幀H��牘�螅�潘繕硤迦嗡�齔幀�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她皺眉。看他走路都走不穩了,搞不好這時間他爸媽是誰,他都答不出來。
偏頭,認真地思索、再思索,扳著手指朝她比了個數字。
“八瓶?養樂多嗎?”她皮笑肉不笑。
搖頭。“七罐臺灣啤酒,一瓶梅酒。”
“就你一個人?”今天是什麼普天同慶的日子嗎?她不相信一個人也能喝成這樣。
他垂眸,任由身子歪斜地倒落床鋪。
此人堪稱“沉默是金”的代表,有些人喝醉會變得聒噪,關某人則排除了這項說法,就算喝了酒,也不能敲開他的蚌殼嘴。
她搖搖頭,到浴室擰了條熱毛巾。“關毅,轉過來,我幫你擦個——”她住了嘴,愕然望見來不及掩飾的淚跌出眼眶,沒入枕被。
他沒有試圖遮掩,睜著眼看天花板,眼神荒寂。
她心一揪,放柔了聲音,輕撫他的臉。“發生什麼事了?關毅。”
他還是不說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又像是將神魂放逐到好遙遠、好遙遠的地方。
“你不要這樣,關毅。”她難過地紅了眼眶。“說說話好嗎?我會擔心。”
他緩緩地,將視線拉到她臉上,她不知道,他看見她了沒有,恍惚的眼神扯痛了她的心。
那雙水霧明眸裡,有著太深、太濃的似水憐惜,彷彿,他的痛有多深,她的憐藏有多漢……
靈魂荒涼,一身的淒冷,太苦,他本能地靠向那束溫暖,汲取那如涓涓細流的柔情撫慰,熨貼寒涼的身心。
駱採菱微愕,呆滯在他湊上來的嘴當中。
他——醉昏頭了嗎?
唇上酥麻的熱度不是錯覺,他真的在吻她,頸間的啃咬也不是幻覺,他正在種草莓,在她身上東摸西摸的大掌更不是……她倒吸了口氣,胸前一片涼意,而他的臉正埋在上衣被他扯落的酥胸裡。
“關毅!”他真的,清楚她是誰嗎?
他悶吟,將她扯落床被,與他纏成一團。
她若要逃,是避得開的,她甚至可以打爆他的頭當成輕薄她的回禮,但是——定定凝視他半晌,她輕聲嘆息,勾下他的頸子,送上紅唇。
“我愛你,關毅。”
痛,很痛。
關毅呻吟了聲,懷疑腦袋在跟他鬧分家。但是頭痛之外,又另有一種放鬆的感覺,像是與人盡情歡愛過後的暢適——
歡愛?!
腦中閃過一幕模糊畫面,他整個人驚醒過來。
這一睜眼,更大的打擊教他瞬間呆滯。
他——在作夢吧?他、她——怎麼會?!
他的反應稍稍驚擾了她,駱採菱嚶嚀一聲,枕在他肩上的腦袋偎向頸窩,嫩頰無意識地磨蹭頸膚。
他連動都不敢動,幾乎屏住呼吸。原本就親暱交纏的肢體,她這一貼近,被子底下未著寸縷的肌膚廝磨著,她柔膩的右腿擱在他的兩腿之間,小手貼在他胸前,他完全可以感覺渾圓挺立的酥胸,以及令人鼻血狂噴的銷魂身段……不過他實在沒臉說她,因為他的手甚至很情色地擺在人家的俏臀上。
一股熱氣往腦門衝,他既懊惱,又羞愧,正思索著要怎麼抽身,埋在他頸窩的腦袋動了動,撐起睏倦的眼皮。
“早安。”也不曉得意識清醒了沒,抬高下巴啄吻他一口,撥了撥長髮下床穿衣。
他愣在原地,傻傻著著她,一句